法师门达夫带奴隶回了家 (第2/2页)

她滔滔不绝的说着怎么做的杂煮，在哪里买好吃又便宜的面包，rou店的师傅是怎么好心，他的妻子又是怎么少收了一点钱的。门达夫一边听着一边点头，不时附和上两句，期间他还穿插着观察伊伦丁。在莫塔讲到兴奋时伊伦丁曾短暂想伸手去拿一块面包，但在注意到莫塔的目光飞向他的方向时又立刻收回手，一言不发的藏回自己沉默的堡垒里。

    “艾比真的很会照顾人，我下次该多送点甜食给她。”莫塔埋头吃杂煮时门达夫对着面包篮子勾勾手指，其中两块摇摇摆摆的飘出篮子，落在了伊伦丁盘子上。他的余光察觉到了精灵惊讶的目光，但门达夫选择忽略。

    “你今天有空吗？”莫塔的语气里多了点期待，“花园广场上会有艺人表演。”

    “可惜我真的累坏了，小狗崽，我感觉我能直接睡到第二天午饭。”门达夫抱歉的笑了笑，他陪伴这个孩子太少了。

    “啊，没事的，我也可以自己去。”莫塔装作不在乎的耸耸肩，“或者伊伦丁可以陪我去吗？”

    “我在，小主人。”听见自己的名字，伊伦丁反射性的抬起头，一只手有些不安的蹭着衣服，他刚刚没有在听小主人说的话，这对奴隶而言是最忌讳的。

    “伊伦丁也需要休息，莫塔。再过两天吧，之后你想去哪里玩都行。”门达夫插话道。

    “你每次都这么说的。”莫塔小声嘀咕着，但她终究是个听话的孩子。

    最后一块南瓜馅饼被消灭时太阳也才刚刚攀上屋檐，窗外的薄雾已经消散，米拉区的高塔在朝阳的照耀下辐射出奇异的柔光，为街道刷上一层淡淡的蓝色。门达夫打了个哈欠，他指挥着碗碟进入洗碗池，用元素灌上清水，但更多的他就做不了了，疲惫的大脑已经不允许他再想更多了。

    “让我来清理好了，主人。”伊伦丁像是要弥补什么似的赶紧说道，但门达夫只是把他推向走廊。

    “我们都得休息了，之后再说吧。”门达夫觉得眼睛累的发酸，他先带伊伦丁来到客房门口，刚推开门就听见精灵轻声说道：“如果您允许，我可以先花几分钟扩张好，这样您用起来会更舒服的。”

    “什么？”这只是一个普通的疑问句，但伊伦丁却解读出了训斥的含义。

    “非常抱歉，请按照您的意愿来吧。”

    “我甚至不知道你在抱歉什么，诸神啊，我的脑子。”门达夫揉着太阳xue扫了一眼客房，里面只有一张床和一个书桌，地上有一层浮灰，莫塔肯定是忘记还要打扫这里了。

    “你就睡在这里。”门达夫说完就离开了房间，似乎在下个瞬间他就栽进了自己的被褥里，他的第一个念头是：我们应当去洗漱一下的。第二个念头是：人能在洗碗池里沐浴吗？混乱的大脑没能支撑到第三个念头，门达夫就已经睡着了。

    伊伦丁站在房间里等待着，尽管他的主人说睡在床上，但他不能就这么轻易的执行，毕竟这可能只是主人的一种语言习惯，奴隶不该随随便便的躺在床上，这样做的后果是一顿鞭子，如果主人性格暴虐那情况还会更糟。

    但新主人似乎并不暴虐，相反他好的超乎伊伦丁预想。伊伦丁深知自己早已不值十枚欧树了，但主人付了钱，然后又给了他衣服，在船上时允许他待在自己的房间而不是货舱，就在刚才他甚至坐在桌边一起吃饭，伊伦丁已经不记得和他人一起用餐的情景了。

    而且新主人给了他名字，一个正常的，没有贬低含义的名字，在记忆深处，伊伦丁似乎记得也有谁用类似的名字喊过他。不，不会是喊他的，或许只是他某天听见了别人的名字，毕竟在记忆能到达的边界里，他人口中喊出的便只有侮辱。

    伊伦丁没有明晰的时间观念，这是正常的，因为奴隶是一种活在当下的生物，他们没有未来，也没必要有过去。伊伦丁以服侍过的主人来计算粗略的时间，他在第一个主人那里待了很久，也许是几年，也许是十几年，伊伦丁时常被要求徘徊在明亮宽敞的大厅，一丝不挂的供许多人亵玩。然后某一天，他突然被塞入一辆车内带走，再醒来时已经在陌生的地下室里。服侍第二任主人的时间要短的多，伊伦丁知道自己犯了许多错误，于是主人把腐蚀皮rou的药物倒在了他的脸上，当他变得丑陋不堪时，主人就把他送走了。

    伊伦丁继续等待着，直到窗外高塔辐射的蓝光消失时他终于有些站不住了，他的双脚没有十指，看起来更像是畸形的rou球，这也意味着他无法长时间支撑住身体。伊伦丁犹豫了一下决定跪下，这会让他略微好受一些，而且主人总是喜欢俯视奴隶的，伊伦丁太高了，这曾让第二任主人非常恼火。

    又过去了一会儿，时间久的几乎让伊伦丁担忧起来，他的前两任主人都曾在性爱前让他待命，但往往不会很久。也许是他刚才兀自要求扩张的行为激怒了主人，这么一想，伊伦丁便更加担忧了，一定是体面的衣服和美味的食物麻木了大脑，让他一时间以为自己有了提出要求的权力。这一切只是一种试探，他的第一任主人也做过，尊重游戏，但如果奴隶敢真的逾越，那么游戏就会立刻结束。

    疲惫冲击着大脑，但伊伦丁不敢合眼，他逼着自己去想取悦主人的方法，他必须要道歉，如果言语不够，那就得用行动表达歉意。他思绪纷杂，以至于根本没听见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哇，你吓我一跳！”名为莫塔的小姑娘出现在门口，伊伦丁赶紧转向她，尽量放低姿态，女孩是主人的孩子，那就毋庸置疑是自己的小主人。

    “你为什么坐在地上，你不舒服吗？”莫塔担忧的问。

    “不是的，我在等待主人。”伊伦丁让长发垂到地上，不让小主人看见自己丑陋的半张脸。

    “你是在说爸爸？他睡觉去了啊。”

    “可是——”

    “你也要睡一觉，我在晚饭时喊你们起来。”莫塔轻轻带上门，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只留下伊伦丁僵在原地，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