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万里天_七 三进宫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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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三进宫 (第2/2页)

。陆瑾愿意的话也可以走,但他为了把李慕玄带回去见左若童,还是跟着一起去了局子里。

    三个人齐齐整整的坐进了吕仁办公室里。其中李慕玄因为猝不及防的被吕慈拽了个七零八落的缘故,愤而移过水杯浇了他一个透心凉;吕慈不会倒转八方,所以讲了点实际,他捡起杯子,直接在李慕玄头上磕碎了。李慕玄骂他就知道下死手,适合顶黑白无常的差,他回敬一句不敢下死手不如别长手。

    陆瑾不堪其扰的往旁边挪了挪,可碎瓷片仿佛是长了眼睛,专门往他这边溅,他一忍再忍,终于是忍无可忍的卷起袖子加入了战局。

    等吕仁给天工堂打完电话,办公室里已经乱得很可以了,而他处理类似的乱子很有经验,连停顿都不用,直接走上前去提溜住吕慈后脖子往外一扯就把人给治消停了。所用的力道不是很讲究,够疼就行。

    吕慈瞬间眼冒泪花,还没来得及喊,吕仁已经猜出他接下来要说的话,抢答道:“我不打别人家孩子。”

    于是吕慈白挨了一下,但是半点不满都没有,他被吕仁摁住肩膀按在一边,一侧脸就能瞧见大哥说话时微微上翘的嘴角,心花怒放的很消停。

    李慕玄和陆瑾还没打完,但是他右手跟吕慈拷在一块,吕慈被按到旁边去了,他只能被迫也跟陆瑾拉开距离,不是忽然间识时务了,是吕慈倒戈在先,凭他一个人的力气,真挣不过人家兄弟两个。

    况且吕仁没有看起来那么好惹,他能治的了吕慈,就足以证明不是个软柿子,面上的笑意始终没消失,目光从李慕玄身上扫过时,也带着深不可测的平静,仿佛对方只是件静待解决的事。

    李慕玄很敏锐的要炸锅,可吕仁先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开了口:“我们家的墙还没砌上呢,你生得哪门子气,讲点道理行不行?”

    吕慈在旁边转了转手腕,随时预备着要对李慕玄饱以老拳,但李慕玄早已遗忘该如何在不出言不逊的前提下讲道理,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起来,而他出手的机会没等到,反倒被他哥又摁一下,险些把脑袋摁掉。

    这一边的硝烟就此驱散,吕仁在天工堂的人赶到之前,站到中间充当了分界线,而另一边的陆瑾是不需交涉就会自动冷静下来的,他感到很不好意思:“吕兄,抱歉,砸坏的东西我来赔吧。”

    仔细论起来,他其实是造成破坏最小的那一个,但在别人办公室里动手,于情于理都不合适。

    吕仁婉言提醒:“都是公物,我自己补上就好。”

    陆瑾没进过局子,不知道跟打砸公物扯上关系,他今天就走不成了,所以依旧很坚持:“那不合适。”

    吕慈在旁边捂了下脸,早知道陆家人死板得要命,但陆瑾显然是尤其的恪守规矩礼数,非赔这个钱不可,等他把字签上,想反悔都不成了,只能打电话找人来领。

    陆瑾先给郑子布打了个电话,并且是两通,可是全都没人接,于是他在三一门和陆家的选项中找到了第三条路,给最近正在下山入世,摆了个野摊算命的张之维打去了电话。

    张之维一口答应来捞他,但是摊刚摆了两天,目前家当全加起来也凑不够赔偿金,得先绕路借点钱,陆瑾算了算时间,为了上道双保险,还是给三一门打了电话。

    李慕玄从前在下院一直管陆瑾叫小陆,差点脱口而出说他就是纯傻,等张之维到了,他借钱给张之维不就得了?但是等陆瑾给接电话的师兄把他的情况一并说完,他把所有的话都咽回去了。

    据说陆瑾是左若童的亲传弟子,又据说左若童是真得有话对他说,那么这两件事加在一起,够让左若童下凡一次,亲自来见见他么?

    李慕玄把其余的一切都抛到脑后去了,等铐子被天工堂的人解了去也没有要走的打算,而他既是不出局子的门,江湖规矩就暂时不生效,只要吕慈被摁着,比在外头还安全。

    陆瑾谨记左若童要他们把李慕玄找过去的吩咐,见他不打算像从前一样夺路而逃,堵住他去路的同时,借了把椅子开始备课。一切顺利的话,他就算擒上了李慕玄,明天也得回去给师弟们上课。

    李慕玄席地而坐,丝毫没有再动手的打算,除了去看没在看他的陆瑾,就只间或掀一掀眼皮去望窗外的天色。

    这样不远不近的距离足够他觉出自己先前的荒谬了,怎么就能把陆瑾认成左若童呢?他们分明是不像的。

    陆瑾再怎么俊秀出尘,也终归带着暖融融的生气,是个能说爱笑的少年人,但左若童不一样,高高在上,云泥之别,他给人的感觉比相貌来得更深刻。李慕玄十余年没见过他了,然而总也不能忘。

    李慕玄的目光也跟被吕仁勒令收拾办公室的吕慈对上过一瞬,但是一触即分,是个各有秘密的模样,没人知道他们这时需要闭口不言的是同一件事。

    办公室里的狼藉一时间清扫不干净,而吕仁这个班既是加定了,便也在回家之前给吕慈找点事情干,免得他再胡闹。

    “你最近消停点,不要惹事,爹让我告诉你,你再敢折腾,就别管他叫爹了。”吕仁转达了父亲的意思,不过说句实在话,他不认为这句重话会起效果,纯粹走个形式。

    吕慈果然也没当回事,他侧过被李慕玄打出乌眼青的半边脸,满不在乎道:“行,那等我回家就管他叫姑父,舅舅也成。”反正从辈分上论,这两个称呼都没问题,于是他问了点更实际的:“哥,你最近在忙什么?总共就来看过我一回,还得算上今天这次。”

    吕仁本想最后告诉他的,但他既然问了,就也不必拖了,声音轻得像水面上的一点涟漪:“我要结婚了。”

    吕慈没有马上做出反应,或者说他没能当场理解这句话,他的情绪向来是失控的,这时却是失去感官一样连疯都发不出了。吕仁仿佛什么都没察觉到,他话音还是很轻:“今天这一出也算闹得是时候了,我本来是该亲自跑一趟陆家的。”

    请柬就放在外衣口袋里,他伸手打算去取,可刚摸到边缘,手腕就猝不及防的被吕慈抓住了,扣住他的这只手用力到指节泛白,竟是让他真得挪不动了。

    这边说话的声音始终是很轻,靠近门边的陆瑾和李慕玄又是各自有事,于是直到气氛彻底不对劲了才抬眼看过去。

    好端端的,他们兄弟两个不会要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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