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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06.

    也不知道是室内空调温度开得低，还是他俩之间的气压低。

    “那个，安保人员调查出来了吗？”

    没人开口，所以我硬着头皮打开话茬。“老干部”林止端着茶杯品了口热气腾腾的茶，我回头看了一眼他床边摆放的眼镜。

    “程衍回去查了。”

    “他怎么突然跑回去了？”

    “很多程序需要他回去弄。”

    林止说罢起身倒水，我瞄了一眼身着浴衣的贺暃，见他的衣服领口大敞着，就剩肚脐没露了，不守男德。

    “你帮我找了吗，宋绪宇？”

    “你打算什么时候去？”

    宋绪宇脱下外套放在一旁，低头解开衬衫袖口纽扣挽起袖子露出戴着手表的手腕，肌rou线条流畅。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要给我们松层皮，武力解决方才的问题。

    我拉了拉浴衣领口做保守状，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他。

    “要不，等你们的事情忙完？”

    “行。”

    ——那你带我来B市干什么。

    我只能腹诽，余光瞥见贺暃夹着缭绕烟雾的香烟正在摸索林止放在床头的眼镜，再一抬头就见他把眼镜戴上了。

    ……

    我见过贺暃戴防蓝光眼镜，但第一次见他戴林止那种金丝边镜框眼镜。

    果然气质不一样，戴同一副眼镜给人的感觉也是不一样的。

    我一直都说林止是温文尔雅，深沉且有学识的类型，但贺暃一戴。除了斯文败类，我想不出来任何的词。

    “你戴的没有林止戴的好看。”

    我如实地告诉他，顺手帮他把堪堪遮住鸟的浴衣拉好，就差这一块布料裸着了。

    “为什么？”

    “丑就要有点自知之明。”

    宋绪宇抢先回答，我抿了抿嘴唇把“一副欠cao样”几字压了下去。

    “表弟，宋绪宇说你丑。”

    林止莞尔，我伸手将那副眼镜摘下来还给他，总觉得这气派很眼熟。

    “林止，你会吸烟吗？”

    “会，但是不经常吸。”

    我盯着贺暃夹烟的手指，总觉得有个念头在我来不及捕捉之间窜了过去。一时也忘了为什么问林止吸不吸烟。

    “看来也就林语郡不吸了。”

    “语郡他怕长不高。”

    林止轻笑。

    我不禁想起了我右侧忽悠他去割包皮的贺暃，一时之间有点无法直视面前谈笑自若的林止，实在难以想象这样一个人会被贺暃忽悠。

    “林语郡小时候是不是喜欢程衍啊？”

    贺暃呼出一口烟雾，微微后仰靠着床头，丝毫不在意散落的浴衣，林止将宋绪宇放在床边的外套拿起盖在他身上避嫌。

    宋绪宇眉头微拧，但是也没有阻止。我看他腕间的肌rou贲张，感觉是想揍贺暃。

    ……

    谁跟贺暃相处都想揍他，我是看出来了。

    只可惜宋绪宇不是程衍，没有他那么肆意妄为。

    “林语郡小时候谁长得漂亮喜欢谁。”

    “那不就喜欢贺暃和林止了？”

    我插了一嘴，只有宋绪宇在笑。

    “要说林止还有点可能，贺暃就别想了，人嫌狗厌的玩意儿。”

    “为什么？”

    “你自己问他。”

    我转头看向一侧咬着烟陷入沉思的贺暃，没一会儿他突然看向林止，笑了。

    “我和林止初中搬去大院……”

    “行了，忙正事吧。”

    林止开口打断，把贺暃逗笑了。

    我直觉会是林止的丑事，但看到林止打开电脑也没再多问。

    往后的日子还很长，正事处理完，想怎么聊怎么聊。

    307.

    林止说的正事我看不懂，文件里全是英文单词，宋绪宇和贺暃一扫方才的漫不经心投入其中，只有我婚后两年把毕生所学单词恢复出厂设置。

    “恩玉，你现在能记到多少？”

    林止将文件递给宋绪宇和贺暃以后，周边没有多余的位置给他坐着，他端起茶杯坐在我身侧品茶，身上的淡茶香味于鼻端萦绕。

    “之前的很多不是淡忘了，就是记得一点点，但是能记得细节不多。你看过韩剧吗？它就像失忆的主角，需要‘触景生情’。”

    我瞄了眼他鼻梁上的痣，脑子里一瞬间闪过一个念头，但是我怎么也捕捉不到。以至于盯着他，盯到他对我露出浅笑。

    “怎么了？”问完，他看着肩碰肩各忙各的两人，不再看我。

    “我俩......算了。”

    我俩做过的事情，到现在除了我俩再无他人知道。就连贺暃、宋绪宇都以为我还处于勾搭的环节。

    正常人会很好奇我没说出的话，但是林止淡定到让我头皮发麻。

    “一切结束后，你会和贺暃离婚吗？”

    “啊？”

    他突然抛出这个问题让我有点反应不过来，尤其是迎上宋绪宇和贺暃的眼睛后，我咬着上唇内侧唇rou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要是之前我肯定毫不犹豫地回答离，为什么不离？可是现在......我深知如果当初没有贺暃，我就没有退路了。我虽然记不起那部分，但是我知道那时给我选择的机会寥寥无几。但为什么寥寥无几，我一点也想不起来。

    “以后再说吧，我......贺暃挺好的。”

    “给我发好人卡？”

    贺暃冷笑一声转回去不再看我，倒是宋绪宇面上扬起玩味的笑容。他翻了翻手上的文件，也不再上心我的回答。

    我想把这个话题跳过，伸手拍了拍贺暃的肩膀。

    “我感觉好久好久没和我爸妈联系过了，这次忙完我想去国外找他们聚聚，你到时候跟咱妈说下。”

    “......”

    手下的rou体渐渐变得僵硬，就连宋绪宇也不翻文件了，他回头看我的眼神意义不明。他们的异常表现让我面上的笑容渐渐敛起，心跳渐渐加速，耳鸣声骤起，但还是强装镇定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