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期之客Uexectedguests08 (第2/2页)

不能发生的。艾l很明白这点。

    因为他必将身负血海罪孽地走下去。

    这个世界上、所有人、都将如此——只是。

    只是他不想再重蹈覆辙了。痛苦的过程、痛苦的结果，并不是承担不起，毕竟都y生生用血泪愧疚扛下一回，可是已经不想要T会更多了。

    卡露拉，米卡莎，阿尔敏……艾l闭上双眼，任凭更多人、更多Si者的面孔划过脑海，随後终於在心中做出一个决定。

    楼下传来响动，应该是阿尔敏回来了。他们交谈的声音模糊地穿透地板，艾l轻手轻脚把鸽哨放回原处，动作俐落掩上门，三两下回到阿尔敏位於二楼的房间。

    阿尔敏开门时，看到的就是艾l扬起一脸灿烂的笑容朝他打招呼。

    “E、Ere……”阿尔敏颇不习惯艾l的变化，好好的招呼语突然间自动掐去後半段。一路小跑回来的脸颊微微发热，他不由自主猜想是不是发生了什麽好事。

    说是灿烂也有些太过。在卡露拉对发型的要求下，艾l本就是乾净JiNg神的模样。不需要多夸张的笑容，只要发自内心，那GU笑意就会从清亮的眼中蔓延到嘴角，b起之前萎靡不振的颓废模样还要好上不知道几百倍。

    “我要先完成Doro先生交代的作业，你要不要先看看书？”阿尔敏坐到小书桌前问。

    “好啊。”艾l点头，起身去架上搜索。阿尔敏的父母恐怕是用了毕生JiNg力来蒐集这些书吧！架子上的篇名眼花撩乱，从艾l家里也有的《医药植物大全》，到专写给儿童的床边故事，他随手挑了一本翻开，脑子里却完全在想刚才的事情。

    不知道皮西能不能顺利到达。

    不知道皮西会不会被抓走拿去做烧烤。

    如果阿尔敏发现皮西没有回来，那他要承认是他做的吗？

    以及最重要的，攸关他方才做出的决定：阿尔敏，你会想知道未来吗？

    他明白阿尔敏目前只有七岁，根本不可能完全听懂发生了什麽。与其说需要阿尔敏的帮助与力量，倒不如说阿尔敏一直是某种对他来说至关重要的存在，阿尔敏本身即是一个JiNg神象徵。就好像，他可以抱持着一点微小的、不确定X的希望——阿尔敏真的能在荒芜的未来中拓开另一条道路。他必须这样想，他必须这样想才能更从容地走下去。

    曾经的他们有阿尔敏的智力，米卡莎的武力，在一起彷佛能天下无敌。现在当然知道这不可能，但要是阿尔敏真的能想出什麽——他是指“假如”真的能想出什麽，那也是他求而不得的事情。

    阿尔敏无意间抬起头来思考问题，瞥见艾l手上拿着的书，很薄，只有一个指头的厚度，也不是y壳书，看起来很眼熟……阿尔敏的脸突然红了起来，热度一点一点从下巴蹭到额头。

    他结结巴巴开口：“Eren……那、那本书……”

    艾l顺着阿尔敏“你怎麽会看这种东西”的视线偏头看了一眼书名，皱眉。这到底是什麽。

    碍於阿尔敏的眼神太谴责，艾l乾脆地啪一声合上那本他其实根本看都没看的书籍。

    阿尔敏大脑还在迟钝中，艾l已经用两根手指把书推回去，换了个惬意的姿势斜倚着，似乎根本不在乎自己刚才是否翻阅了什麽儿少不宜的内容，态度b希甘希纳区的好天气还理所当然。

    阿尔敏还处在强烈的震撼中，艾l觉得这是个好机会。

    “Armin。”他郑重地叫了一声对方的名字。

    “什、什麽事？”

    “我问你，如果有机会，你想知道未来吗？”

    阿尔敏从艾l的不苟言笑中读出了对方并没有在开玩笑，他迟疑了下，从方才的不可思议中脱离，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问道：“这是……什麽意思呢？”

    “字面上的意思，你也可以理解成某种预言。不过不是明天你会吃什麽的那种东西，而是真正的不可更改，或者一定会发生的事件。不需要付出什麽代价，知道了也不一定能够改变什麽。”

    这次阿尔敏迟疑更久。

    “可是……既然一定会发生，为什麽要提前知道呢？”

    艾l注视着阿尔敏，眼神里涌动着阿尔敏看不懂的晦暗，如cHa0水冲刷礁岩，激起千堆雪，化成水沫归於海底。“b如说‘必定发生’的未来不是什麽好事，它可能是某场意外、某个让你後悔莫及的决定、某个噩耗。虽然一定会发生，但它会让你在发生的时候想着：要是能够早点知道就好了。”

    “确、确实，很多意外要是能够提早了解，人们也就能预防了。可是……可是未来要怎麽知道呢？Eren你是认真的吗？”

    艾l将手cHa入口袋，“你就先别去思考要如何知道，或是这种预言的正确X的问题了。只要知道现在有这个机会就行。”

    一滴冷汗沿着阿尔敏的太yAnx缓缓滑落，他不能理解艾l为何突然如此严肃，从那双眼睛透出来的颜sE甚至有点冷凉凉的攻击X。他勉强地笑了一下，笑容很乾。“放轻松嘛Eren，你的表情好严肃。”

    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艾l的表情很快柔和下来，想是听进了阿尔敏的话。见状，阿尔敏也放松许多，他靠上椅背，盘起双腿，将笔放在一边。

    “所以其实Eren你问的是，想不想提前知道‘未来’可能发生的‘灾难’吗？”

    “嘛……算是。”

    “随便回答会怎麽样吗？”

    “不会怎样。”

    “可以说‘不’吗？”

    艾l说不清自己内心是什麽感觉，也许是松了一口气，同时又有点遗憾吧。他转过身，打算再拿一本书下来，“随便你，要或不要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我只是问问。”

    应该是不想知道了吧——也对，知晓未来这种事情就像是作弊一样，阿尔敏本来就是个……

    耳边忽然传来阿尔敏认真的回答：“灾难……会吧？”

    “什麽？”艾l微愣，他反问：“为什麽？这不就跟作弊一样吗？”

    阿尔敏吐槽：“我觉得这两件事情还是有点不太一样……这麽说好了，之前去wall?Maria的时候，我们看到了那种摆摊的人。”

    艾l歪头，“哪种摆摊的？”

    “就那种你知道的……会告诉你能看到未来的那种人。”

    “那都是骗子吧。”艾l诧异自己居然被阿尔敏b作招摇撞骗的“预言家”，打算纠正对方：“我说的才不是那……”

    “咳咳。”阿尔敏尴尬地咳了几声，搔了几下头说道：“当然不是指他们是一样的啦。但我觉得再怎麽说——真正经历以前，‘未来’都只是‘未来’，是还没发生的事情。倒不如说，提前知道所谓的‘未来’，就像是一种‘提醒’一样，并不是什麽作弊……我觉得作弊应该要是用不正当手段获得不属於自己的东西。”

    这根本和他所说的相去甚远……听到阿尔敏的解释，艾l暗自哭笑不得。

    “好吧，我知道了。”他盯着木造地板几秒钟，然後沉声说道：“那个不可更改的未来是Si亡。”

    阿尔敏以为自己听错了。

    “具T是什麽时後我不确定，但三年多以後，巨人会攻破城墙。”

    艾l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夹带无边无尽的黑暗，带着一GU不容置疑的狠戾袭卷而来，像大雨前浓厚的乌云，Y沉翻涌，撕裂着彼此前进，掀翻他们周身的书籍、木椅，吞没所有一切，所有的光所有的影，然後被一GU恐怖的力道挤压变形，爆成碎片炸裂开来！

    阿尔敏被攫进一个血腥味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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