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族】在坐大牢的边缘试探_所谓一见钟情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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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一见钟情 (第1/1页)

    今天上午第十四军的基地里面格外的热闹。

    今天晚上是军部和军事科学研究院的联谊,在联谊前照例放半天的假让各位受邀参加联谊的军雌做准备。以前有心选对象的可以着手给联谊对象准备礼物,还没有心仪人选的则着重打理个人形象,把军功章都擦得闪亮亮的别在胸前。

    裴恺本来是没打算去联谊的,自从军衔升到少将之后,裴恺就三番五次地被安排到联谊活动的名单里去。

    裴恺去过几次联谊,是在研究院一个宴会大厅里,氛围很优雅舒适,研究院的雄虫文质彬彬,军部的雌虫彬彬有礼,说来是很赏心悦目的。

    军事科学研究院的雄虫们可以说是非常理想的结婚对象了,高学历,收入稳定,聪明娴静知书达理,精神力等级也绝对不会低,除了一些研究员们独有的小怪癖,可以说大部分都是最高质量的雄虫了。

    但是裴恺却觉得有点压抑,强壮的军雌们颈部都带着防暴环,文弱的研究员手腕上都戴着激素监控器,一方面防止雌虫利用武力强迫雄虫,一方面防止雄虫以信息素和精神力霸凌雌虫。

    宴会像是戴着沉沉镣铐的舞蹈,觥筹交错间双方像是隔着层层的雾气一样紧绷又疏离,研究院的雄虫又大多寡言内向,好像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就要被冒犯到再也不说话了,性格荏弱呆板的偏多,还有点理性的冷淡。

    裴恺不能说这样的雄虫不好,但是他觉得他想要的不是这样的,他想要一些更辛辣的更强硬的…热烈恣意自由的…毁灭性的…

    钱语德刚被从牢里保释出来下午就被送去参加联谊了。

    他面无表情看院长:“什么意思?”

    院长是个已经退居学术二线但是曾经研究成果颇丰的老研究员,目前手头在忙的项目是以一副百分百防御的慈爱面孔在各个难搞的研究员中周旋,有效协调各位研究员关于项目基金研讨周会招收助手论文投刊的各种鸡毛蒜皮的破事,并抽空关照一下一众研究员的感情状况婚姻现状,让他们毛病少一点,干活多一点。

    现在这位和蔼的老院长温和的微笑贴在脸上,颇为头疼地看着坐在办公室另一张沙发上的钱语德。

    钱语德不是难搞,是完全没办法搞。

    上次上面高级官员下来视查,随行来了两个贵族子弟,不算正式官员,估计单纯是游手好闲来研究院“猎艳”来了,猎谁不好,找到钱语德头上了。

    对面sao话没说两句,被钱语德啪地给了一拳,如果光是这一拳的话问题不大,好歹对面也是只雌虫,这一拳能打出什么问题,硬要说是打情骂俏都情有可原。但是钱语德紧跟着来了一句:“好啊,那你跪下来给我舔鞋我勉强cao你一下…”

    当时钱语德手腕上的监控器叫得震天响。

    律法改革后严肃规定,禁止雄虫以性名义侮辱帝国军雌。

    好巧不巧,对面这位废物在军队挂了个名,还是个不大不小的尉官。

    钱语德锒铛入狱,他的这句名言作为呈堂证词被播放剖析深入解读了整整两周。

    钱语德在雄虫监狱好吃好喝伺候着休息爽了。

    院长为了把钱语德保释出来,赔着笑脸在法庭跑前跑后买关系快把两条老腿跑废了。

    现在罪魁祸首正坐在他对面撇着嘴用一种阴阳怪气的语气模仿法官苦口婆心教导钱语德的时候说的话。

    “钱老师,你也是研究院的栋↗↘梁之材…要摆正思想态↗度↘…”

    院长想笑,但是忍住了。

    “总之我不去联谊。”钱语德又摆出他那张好像看谁都不顺眼的死妈脸。

    院长还没来得及开口,钱语德又继续说:“跟我结婚会被我抽死的,军爷也是栋梁之材,抽死一个少一个多不值得…”

    院长:“……”

    “到时候军爷躺坟里了,高级研究员进牢子了,两根栋梁之材都没保住那不是很可惜…”

    院长这么多年的从业经验告诉他像钱语德这种犟牛就没办法真的靠好言相劝让他改变主意,于是只是一扬手停了钱语德的话头,“不想去就别去了,实验室呆着去…”

    裴恺从一团和气死气沉沉的大厅偷偷溜出来了,本来说这次说什么也不来了,但是军部显然把他当做招牌幌子,联谊名单里只要把他名字一加进去整个联谊队伍的军衔直接上了一个等级,怎么看都特别有面子,甚至在想着把裴恺设置为常驻嘉宾。

    裴恺觉得结婚迫在眉睫。

    但是结婚的话只有联谊的相亲对象是裴恺现在唯一能接触到的雄虫,而结婚正是为了避开这些相亲对象…

    这不是死胡同一样的死路一条吗…

    裴恺决定去研究院实验楼后面的空地躲一会儿,等联谊快结束了再回去。

    一转弯往实验楼后面走的时候,裴恺看到一个穿着研究员制服的身影正从二楼的窗户翻出来准备越过围栏往研究院外面跳。

    裴恺:“……”

    什么东西…?

    钱语德盯着楼底下这个陌生的高级军官在心里问候完了整个虫族的列祖列宗,很好,一出狱就翻墙,一翻墙就被抓到,特别特别好。

    他怎么会真的乖乖听从院长的指使在实验室收拾他在牢子里这几天里那些小研究员弄出来的一堆烂摊子呢,他简直一秒钟都不想在那个狗屎一样的实验室多待。

    当他进到实验室看到三个车床蒸气压高得仪表盘都快爆了,地上仪器的电线连得乱七八糟,冷却液的箱子里面装的是蒸馏水的时候,钱语德那个火就噌噌地往上冒,咬牙开了组会把实验室各位挨个骂了一顿,让他们做cao作的时候稍微用点脑子,在明天之前把东西都按规范重新该报修报修该调试调试的收拾好,就一眼都不想再看到那个被弄得一团糟的烂地方了。

    钱语德要去主城区外找乐子去了。

    他走不了正门,正门一出去院长终端立马一条消息,“研究员钱语德打卡下班”,那不马上又要被一个电话抓回去,要么去给军爷端茶倒水,要么去给弱智同事擦屁股。

    于是钱语德翻后墙。

    然后被军官当场抓获。

    钱语德又着重问候了一下这个不知名军官的列祖列宗。

    钱语德不能直接装作没看见自顾自翻墙走了,他要是敢这么干,就他这鬼鬼祟祟的劲头,那军官不明事由绝对把他当窃取机密的嫌犯处置,到时候雌虫直接俩翅膀一张,飞得绝对比他跑得快,当场拔枪给他处决了都是有可能的。

    他现在唯一能做以及应该做的,就是乖乖爬下去,跟那个天杀的军官好好解释清楚,最好给军爷看看自己的工作证和ID卡,然后在一通盘问后给军官证明完毕自己的身份和完全没有想要行什么不轨之事的思想觉悟。

    钱语德认命地忿忿往下爬,恨得一口牙要咬碎了,暗地祈祷这个军官不是那种见了雄虫就走不动道管不住嘴一定要自信说出“哦哈哟学妹”来搭讪的蠢货,也不要是那种死板教条一定要按章办事把他扭送到军部交差盘查的老古董。

    一只雄虫。

    裴恺看着对面站着的这位研究员,个子算得上是高挑,深色的头发半扎起来闪着鸦羽一般健康的光泽,穿着研究员的制服,除了手腕上戴着的雄虫都要佩戴的监视器之外,脖子上还戴着很宽一条的颈环,裴恺认出来这是处于观察期的罪犯在外活动时佩戴的追踪器,鼻梁上架着研究员统一的制式解析镜,镜片后面是一双灰绿色的眼睛,眉骨很低,睫毛平直,眼珠像沼泽一样令人沉沦。

    最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如火焰似冰凌的眼神,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冒犯地直视着年轻少将的眼睛,生机勃勃地颇具攻击性地看着裴恺,很是不耐烦的样子。

    危险。

    裴恺感觉自己的心脏踉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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