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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yGold番外10 (第3/3页)
越多,那人在他身上淋了东西,闻得出是酒,很烈的酒。他听那人讲:「如你所愿。烧了你。念在过往交情,我带了很好的酒给你,让你上路不那麽难受,喝吧,喝吧,醉了就好了。」 兰烁垂首默默承受一切,严冷的天里烈酒淋漓,静候火焰的包围,他觉得自己肯定是疯了,b面前这个人还要疯,否则他怎麽会让这些再次重演。他隐约感觉得出这一切在遥远的梦里见过,一幕幕堆叠积累的伤害与被叛,但他已经不再痛恨、不再怨怼,不是因为麻痹,而是他有着豁出一切都想追求的人。而他清楚知道那个人并不在这里,不在这个他能轻易掌握、拥有一切美好的世界里,他要的是天上的月,藏在那光影後面的人。 「很快会解脱吧。」那个衣冠楚楚,样貌文雅的疯癫男人这麽说着,将一把火扔到了乾草堆里,并且把山洞口枝叶都拿剑砍了,让风能流通,令火势迅速窜起。他笑了起来,看见兰烁被烧成一个火人,绑缚住兰烁的树藤也被烧断,许是太过痛苦的原因,火人张牙舞爪跑到洞口,他握着剑朝火人的背上刺,颤抖道:「我、我只是想给你个痛快而已。」 兰烁回头一瞬,接着再度往外跑,整个人跌落山崖。 纵火行凶的男人并没有看见兰烁最後是用怎样的神情看他,但他晓得兰烁一定是不屑的,只因他执君子剑背後伤人,不配用剑。他跪倒在地上痛恨号哭,直到最後一刻仍不被所恨之人搁在心上、不配兰烁多望一眼,莫大的悔恨和空虚笼罩着他。 兰烁确实不恨那人,他没提过自己的酒量极好,千杯不醉,那些过去的相处都带着引诱及暗示,彷佛他打从心中确知这个男人有天会谋害自己,而他只是选择了自己想走的方式。为生而Si,他甘愿。至於身後谋害他的男人,不在意、不留一切即是最狠的报复。 於是他在难言的痛楚中焚身坠落,然後感觉到寒冷,失去所有意识。 *** 宁迋舒叫了车,请司机载他到无名山里,但这座山没有被开发,也因此越过山脚农田以後就没有铺平的道路,司机担心车况而拒绝再往满是石砾的路开,并慎重提醒他说:「肖年仔,麦搁哩去啊。午魔薪仔啦。年轻人别再进去啦,有魔神仔啦。」 司机一直告诉他别再进山里,有很多危险,还说到上周刚有年轻人在这一带疑似被脏东西迷进山里,後来在田G0u发现时虚弱得送进医院急救,该年轻人说自己当时看到一些幻影就走到山里头,後来就失忆了。 宁迋舒谢过司机的善心提醒,但还是坚持带了装备下车挥别。司机看着矮小青年进山里的背影摇头叹:「唉,过阵子又要上新闻了吧。」 日落时分,宁迋舒走没多远的路就开始飘起毛毛雨,他看了下天sE,寻觅搭帐篷过夜的地方。小雨下得断断续续,他躺在睡袋里休息,但没有睡得很熟,半夜被雷声惊醒,他不住的发抖,偷偷缩在睡袋里哭。他从小就怕打雷,光是看到闪电就开始紧张,好几次都想乾脆跑下山回家,但这种情景又让他似曾相识,再加上此刻他根本没胆子跑下山,连走出帐篷都不敢。 下半夜没有雷鸣了,雨也停歇,他快天亮才睡着,後来出日头,晒得整个帐篷都很暖,他是被热醒的。他不知道该往哪里找,但漫无目的在山里绕肯定会迷路,然後遇难,所以他照着临时学的方法做记号,除了在树上绑带子,也用先进的装备在找好的地点留下标记,身上也不忘带了能求救的通讯装置。 「气象预报明明说不会下雨的,全国都晴朗,连离岛都晴朗大太yAn的。」他边走边喘,低骂:「诈欺啊。咳、呼,呼。」 出发前他数度确认山区天气,但是这座山的环境简直不在预测范围内,短短四、五个小时内就下了两场太yAn雨,下午三点多热得要命,他发现带上山的饮用水所剩不多,忧虑得自言自语起来:「快没水喝了。附近好像也没有水源,现在下山不晓得来不来得及?」 他再度找过夜的地方,吃着能量乾粮,珍惜的喝着剩余的水。入夜後下起雨,而且雨势渐大,他一开始嫌弃这可能是酸雨,但还是将喝空的容器及瓶子摆到外面接点雨水,雨衣、雨伞等工具也展开来扩大接雨水的面积。 刚忙完这些,他就见天地在刹那间被照亮,本能的恐惧迫使他往帐篷里躲,只是人还没整个钻回帐蓬就瞥见不远的天空有一点流光往下坠落。他肯定那绝非流星,也不可能是山上高处有燃烧的东西坠落,因为那个光点的周围毫无立足点,是从半空中忽然出现的。他直觉必须赶过去,也不管接雨水的装置了,身上只套了件白sE防风外套,把帽子往头上套,拿了根伸缩登山杖就冒雨往看到光点的方向前行。 山林间没有道路,宁迋舒被地上的树根、石块绊倒、滑倒了几次,白sE外套都沾了泥泞,衣服下猜想也都是瘀伤,只不过他的情绪在相当亢奋的状态,对自身身T状况毫无所觉。 「等我。等我。」宁迋舒内心念着,最後成了无声的呼唤、呐喊,他有一种预感跟直觉,他会在这座山里找到他一直追寻的,他们的现实和梦幻、时空、JiNg神将会重合。然而他并不能确定光点落下的位置,只能凭印象中的方向前进,他在雨里哭着,偶尔因闪电打雷而腿软摔倒,两手也因此被粗砺的草木沙石划破皮。 「兰。」宁迋舒被自己脱口而出的呢喃Ga0得一愣,随之而来是欣喜若狂,他感觉到自己正在找回失落的部分,他一定会在这座山找到那些东西。还记得月牍讲过,要在他感应最强的地方供上那个奇怪的点心,但这种雷雨天要怎样做这件事?他思索这些的时候,沿着一条小河走,这一带环境太复杂,他的头灯没有戴好落在脚边,就在他弯腰捡的时候踩滑,整个人斜飞出去,滚落途中撞到不少东西,他只能抱头哀叫。 所幸这个坡不高,他滚一会儿就停止,可是他担心背包里的点心,努力忽略一身疼痛爬起来检查包里的物品。没有灯光照明,那个点心盒在背包里透出一点微光,打开盒子能看到那块点心里的金箔和谜样的成分反S光泽。 「这种东西吃了真的没事吗?」宁迋舒心想着,把盒子重新盖好,试图振作起来再往前走,只不过他一站起来立刻天旋地转,整个人再度往一旁晕眩倒下。 「啊。」他轻讶一声,身T很不舒服,疼痛占据他整个身躯,而重新回流的记忆则重重的冲击他的JiNg神意识,身心同时承受剧大的痛,瘫在暗夜降下雷雨的山林间cH0U搐SHeNY1N着。好像会这样Si掉,他悲哀的想着,却不感到後悔,与其迷茫混乱的在这世界一辈子,不如豁出一切追寻一次。 「兰……兰……」他阖起眼哀语:「兰烁,我……」 宁迋舒耗费气力,连睁开眼睛都办不到了。就在这时,好像又出现了幻听,他听到有个人说话,话音低柔浅淡,混着雨声听不清楚。 「赶上了。怎麽把自己弄成这样了,小傻瓜。」 宁迋舒梦见了一幕骇人的景象,有着这沉稳嗓音的男人在雷火之中烧得浑身焦黑,连周遭土地也全部都黑了,而他带来的点心恰好落在焦土上,在雨水间融化、消失、渗进了土地里,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後土地松动,那个几经雷火轰击的男人重获新生,破土而出。赤条条的身躯如初生时来到世间一样,高大挺拔的T魄伫立在天地间,气势与威压不同以往,成了即使雷电都要避开的存在。 而和那男人一同沉眠於焦土中的还有另一个人,是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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