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梦魇、奖牌与心碎 (第1/4页)

    因此，当刘为霖站在我的眼前时，我不仅没有发抖，眉头还有点皱。

    过还没销完？学分不够？

    我细细地看他，从头到脚。

    分手後的日子，我想尽办法躲避他，而他也抗拒见到我，只会派一些小跟班来酸我几句，或发发匿名贴文诽谤我，以致我们已经超过一年没有这样面对面。

    我是真没料到，在他毕业了两个半月後，会出现在整个暑假就回来返校打扫这麽一天的我面前。

    浏海b我记忆中的长了些，稍遮着过秀气的眉毛，微微卷，染成褐sE。眼睛没变，一样细长，眼尾上扬，左眼角点着一颗深褐sE的痣。

    头发褐sE、痣褐sE，眼睛倒是漆黑。

    恰好和方正yAn完全相反。

    身高，b方正yAn矮一点。肩，好像也b较窄。

    「好久不见。」

    声音没变，b方正yAn要高一些。

    我定定地凝视着他的脸。

    鼻梁高耸，脸很小，深邃的双眼皮和锋利的浓眉，五官JiNg致，眉眼之间都是自我中心的狂妄。

    纵使这确实是张完美的脸，我还是觉得方正yAn更顺眼些。

    发现自己用方正yAn当标准上上下下审视了前男友，我不禁觉得头有点痛，我是不是陷得太深啦？

    我又抬眼看了下刘为霖，思索片刻，判定我对他无话可说，也不需要对这种东西保有什麽人与人最基本的礼貌，於是我一字不吭，转头就想走。

    「等一下。」他往前跨了两步，抓住我手中握的扫把。

    好险他还有最後一点识相，要是他抓的是我的手，我会当场用扫把打他的脸。

    「？」我没说话，只是回头用疑惑混着嫌恶的眼神看他。

    「我们谈谈，」他说，语调仍是我记忆中那样不允许拒绝「我有事情想问你，也有话想说。」

    他没有劈头就骂人，已经算是不小的进步，我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看来确实是有点认真。

    我扯扯扫把，他明白我的意思，松开手。

    「三十秒，」我说，那麽久以来，这还是我对他讲的第一句话「说完你就滚。」

    「打你是我错了，对不起。」要他认错不是件容易的事，他这样的人，眼里只有自己，相信自己相信的，说自己想说的，有人持反对意见就发脾气，骂人、打人，直到对方同意为止。

    他愿意道歉挺难得，但这样的人的道歉，哪怕是诚恳又真心，我也不需要。

    「说重点。」

    我太了解他了，他不可能只为了和我道歉就过来找我，或者说，他肯定想从我这索取什麽天大的事，才会放下自尊道歉。

    果不其然，下一句话他便打回原形。

    「你真的没有劈腿吗？」话还没讲完，我就转身离开。

    疯子。

    一点长进都没有。

    「可是我看到了。」他放大音量。

    我翻了个白眼，没回头，继续走。

    「有人传你劈腿的聊天纪录给我，」我顿了下「还有你跟别的男生靠很近的照片。」

    我深x1一口气，调整下逐渐高涨的愤怒，才缓缓回头。

    「谁？」我吐出一个字。

    「我不知道，那是一个小帐。」

    「你相信一支假帐号？」我感到很荒唐。

    我受的那些苦，都只是因为一个匿名告发？

    他没跟我争论，只是把手机掏了出来。

    「你要是我，也会相信。」

    我皱着眉，半信半疑的接过。

    银幕上是刘为霖和那小帐在IG上的聊天纪录。

    一开始，我只当刘为霖在用很烂的藉口找我麻烦，只是快速的滑了几下，随便看看。

    但越往上滑，我的脸sE渐渐难看起来。

    对话根本滑不到尽头，里面满满都是偷拍我的照片和「我」跟别人的聊天纪录。

    我一张张点开看，偷拍的角度都抓得极为巧妙，让我跟身旁的男生看来煞有其事。

    聊天截图更是让人毛骨悚然。

    那是我本人。

    用着我的头贴、我的语气、我的标点符号和表情、贴图，我当时的聊天室背景也一样，甚至，聊天内容和我当时的生活对得上。

    截图中的我会跟对方抱怨刘为霖那阵子管得严，还会提到上次考试棘手的科目是哪一科、考了几分。

    有时截图的视角是我，有时是对方，对方还有好几个，时间点有时会有微妙的差距，有时则会重叠，我还对他们有不同的称呼，JiNg巧得营造出真实感。

    这样的图片每一两天就会传来。

    我的眼睛瞪得很大，握着他手机的手指颤抖着。

    好恐怖。

    这是什麽……？

    那一张一张，全是缜密的陷害和抹黑。

    见我震惊地说不出话，他补上一句。

    「还有，我从来没在校版匿名发文。」语气平板，挑着眉。

    我回忆起校版上一篇篇或明指或隐喻，写满W言Hui语的贴文。

    如果那不是刘为霖g的呢？

    我从手机银幕上移开视线，铮铮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刘为霖自己忽然变得神经质，那麽，是谁想要置我於Si地？

    太夸张了。

    谁会做出这样的事？

    这完全超乎我的预料，我好好一个高中生，怎麽Ga0得像悬疑片里的情节一样？

    我下意识往後退了一步，这惊吓让我的脚有些发软，失去重心，整个身T往後倒。

    刘为霖似乎被吓到，他下意识往前跨了一步，想拉住我。

    不要。

    有这样的前因不代表他之後可以对我做那些事、说那些话。

    哪怕现在摔Si，我也不想要他扶。

    幸好他没有再往前跨，就站在离我一步远的地方。

    他想必也不愿意触碰到我，这个他认为劈腿又不承认的nV人。

    我甚至都不想和他争论，也许他觉得我的惊愕是因为发现他握有我劈腿的证据，随便，都好。

    就像他在我心中永远是个人渣，我在他心里也一直会是个贱货。

    我觉得，我们两个对彼此的印象就停在这也好。

    对我而言，他已经无足轻重。

    被误会没差，跌倒也无所谓。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能去在乎。

    我跌坐到地上，有点痛，但我没吭声，呆坐几秒後就站起身，拍拍K子。

    「我听完了，」我强压住内心的恶心，语气平淡的对他说，像是一点都没被这件事影响「滚吧。」

    刘为霖没有照做，他盯着我一会儿，开口。

    「你吓Si了吧？」他扬眉「觉得很想吐，在想到底是谁会g出这种事？」

    我沉默。

    再怎麽说也交往过，尤其他看过无数次我害怕的样子，现在看表情便可以把我的心思猜得如此JiNg准，我并不讶异。

    「应该也在想，虽然找到了我忽然变神经质的原因，但也不代表你会原谅我，对吧？」

    「我没有。」

    这无力的反驳明显没被他采信。

    「无所谓，你确实不需要跟我说，你跟方正yAn讲就够了。」

    我没回话，因为他说得很正确。

    「你们在一起了吗？」我刚张开嘴，他就讲完我的台词「关我P事，对吧？」

    我抬抬眉毛，默认。

    「就看在我对不起你的份上，我劝你一句，」他慢悠悠地说「你还是再考虑一下吧，方正yAn身上有太多你不知道的秘密了，你承受不了的。」

    想必是指方正yAn的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