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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汗了哦，桉桉。」

    那种事情，她当然知道。

    无意识吞吐了一下喉头，程桉突然就迷惘了。天花板的灯光太过刺眼，稍微轻晃就让她两眼昏花，几乎看不清近在咫尺的这个人。

    眼前那个放大的、透明的、若即若离的——

    关安。

    今年，她十七岁。

    而她……「嘘。」

    不要出声哦。

    ——她彷佛能听到，她在这麽说。

    与此同时，【征尘暗】的角sE发出血量濒危的警示声。

    哔哔哔哔哔哔哔——

    完了。

    完了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走开。」「欸？等等，桉桉……」

    程桉眉头一皱，飞速冲向踏几步就可碰触的桌机，一秒进入状况，疯KaNgcHA作着键盘与滑鼠，进行极限反杀。

    那高等狂浪开始施展的连击，基本没有人能抵抗。

    就算躲了，也会被追回。

    攻防间完全凭直觉行事的程桉无疑是属於天赋型的，而她的天赋又远b别人高那麽一点，这一点在她後天的发挥之下，终於达到鼎盛。

    她轻易就能知道什麽时候要做出什麽动作，什麽时候要C纵角sE後闪躲避，什麽时候要左移旋身，什麽时候要翻滚加突袭……什麽时候要做出诱骗动作，x1引敌人靠前而後在最後一秒露出獠牙。

    她非常清楚那些T力JiNg妙的计算，知道如何在最少的位移下做出毫无多余动作的进击。探扇浅笑要花大把时间m0清的各种手感与数据分析，她一眼就能知道。

    天才型玩家。

    而这样的她——

    "哈哈哈哈哈，这是怎样，征尘暗站了两分钟，荏苒行才把他的血量减到濒危，现在征尘暗回神两秒就反杀成功！"

    "哈哈哈哈绝了绝了，刚才那个录到了吗？论坛又有题材可聊啦kkkk……"

    "话说征尘暗为什麽突然发呆啊，这不像他啊。"

    「哎呀。」

    关安失笑着摇了摇头。真不愧是她看上的……真不愧是榜一大神、征尘暗。

    糟糕了。关安T1aN了T1aN唇，微微一笑。

    好像、有些兴奋起来了呢。

    往後一仰，再次起身之时，那青春佳人般典雅秀丽的nVX，已换上一副狰狞狂热的神sE。

    双眼波光粼粼、反S诡异光彩，一瞬好像换了个人。手脚满溢出过多力量、过多激情与热血。

    那无处挥发的饥渴慾望——正在敲锣打鼓。

    心脏疯狂跳动、血Ye汩汩窜流。

    「咱已经忍耐不了啦……现在，就来打一场好吗？好吗好吗好吗好吗好吗？」

    「……啧。」

    程桉斜睨了对方一眼，心想果不其然。

    果然还是得这样。

    她今天大概又得在竞技场耗整天了——也罢，无妨。

    「好吗，好吗好吗好吗好吗好吗好吗？好……」

    「闭嘴。」

    「哎呀。」

    nV子微微歪头，狂热的眼神毫不遮掩，极具侵略X的视线眯细狠扫，固定在一个虚无的空间，好似很不了解程桉在说什麽一样。

    不了解她——为何可以这样说话。

    好像丝毫不知道那样、会招来什麽後果……

    不过，只要踏上了那个战场、踏进《清宵休独倚》的范围，她就能与征尘暗透过刀剑相通。

    巨剑与短刀碰触在一起时，惊心的脆响炸开了一方寂静，於空无的平和寸土上辉映光火。

    锋利的尖刃没能划开彼此的柔软肌肤，反而偏差了角度於S出银辉的平整弧面划出细细浅浅的刻痕——相擦之时互相推拒互相闪避的结果，是於那一刻爆出起火燃烧的星火焦味。

    不愧是讲究拟实度的《清宵》，明明只是键盘网游，却彷佛能实际见到脆亮的锋刃、闻到那扑鼻而来的血腥之气……

    那种时候，应时而起的零碎冰晶会一齐狂舞向旷野里头仅余细小黑点的存在；从四面八方S来、角度刁钻又极尽心机之能事的锥状物带来森冷的寒气，配合整片土地躁动起来的威势、掩映在其沙幕里，一同向眼前的狂浪进击。

    彷佛在宣告上天难以抵抗的神威与悍勇——彷佛那无可抵抗的自然之力就要吞灭生人了。

    然後，转瞬之间……穿cHa进心尖的刀口，划出深不见底的鲜红血渍，先是泛红再化为浓稠的深黑，低垂至洁白的无垠雪海。阒暗之中透出藏不尽的丑陋与烂俗，wUhuI了整片白雪。是啊，终究又是如此，无庸置疑的败北。可黯销凝却笑了、狂热至极地咧嘴酣笑。

    笑得猖狂而恣肆、nGdaNG而浮夸，笑得像个纯洁的孩子，笑得像个天真的恶魔，笑到气喘吁吁也仍不停止。

    那一刻毫无窒碍相触彼此的两人，是以心与心紧密贴合的。是的，关安如此相信。

    藉由紧握刀柄的突击动作，连接到她lU0露在皑皑大雪中的肌肤和烧烫的心脏——跳动至最後一秒，那柄短刀却往前埋入，像是想要深深种进她T内，加速她的Si亡一样……

    冷酷而残忍。

    毫不留情。

    手起刀落，猎物沥血而亡。

    所以她才能成为所有《清宵》玩家的恶梦。

    或许，黯销凝就跟每个惨Si於征尘暗刀下的亡魂一样，是那样孱弱卑微，没有丝毫特殊。

    但是，不一样的啊。不一样，她的手与心，难道不是连着的吗？

    她的手与紧握的刀刃连结。

    手与利刃连结，她又以心脏与其冰冷刀锋连结的话……

    她们算是彻底融合在一起了吧？

    想到这里，黯销凝就全身颤抖。

    从脚底麻到头顶——微微发痒着、很快就扩散成细胞的刺痛，好似要突破苍白的肌肤，或从血管穿刺了。

    啊、好疼、好疼、好愉悦、好爽、好爽……所以，她实在忍耐不了。

    忍耐不了、忍耐不了，完全无法无法无法无法无法忍耐——

    「Stop。赶紧过来，登入游戏。」

    「……欸？」

    关安已经拾起的老虎钳子最後一秒放下了。

    她差点就要把凶器丢过去了。差点就要踏着大步使用那小时候看着乱学的奇特T术一秒跨越，突入进nV孩毫无抵抗能力的身心。

    侵入她小心划起的守备范围——打破那若有似无的界线。

    因为她很轻易就能勒紧她的喉头，剥下她身上那套多余的学、生、服。

    剥下之後，牙尖轻咬、舌与舌相互缠绕，很快就可以——

    可她最後一秒却不得不微笑停顿。

    兴奋到泛起可疑绯红的双颊僵y在尴尬的角度。

    升也不是，下落也不是。笑容很紧绷。

    哎呀，可恶极了，程桉果然是她的开关，也是抑制器……

    「这次，希望你能碰到我的手臂。」

    ——希望黯销凝，能再靠近征尘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