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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 赌徒 (第2/2页)
纤毫毕现。 有人咽口水。 “你的什么爱?解释一下。”欧文向后靠在椅子上。 知道阿贝尔简介中所谓“大病一场”的人不多,欧文就是没听明白的,现在他意识到里面有戏可唱——莱默尔他是不认识,但参孙不是塞万提斯家的继承人吗? “字面意思,”莱默尔温和地解释,“输了这把,我单方面放弃对参孙的爱,也许有些人希望我能输,将军要是赢了,准不会亏的。” 张伯伦像看精神病人一样吃惊地看着身边的莱默尔。 这…你跟塞万提斯的老族长搭档,赌和参孙的爱情? 他是真的不懂…现在更不懂…这个男人。 阿贝尔轻笑几声掺和了一脚:“莱,你需要估价,不然就是为难大家跟注。” 莱默尔表示:“理解,我也不确信有多贵,大赌伤身,不如就把这局的赌注变得浪漫些,也许将军您可以赌自己的军帽?” “豁,”欧文将手里的纸牌捏到轻微变形,并不掩饰自己的愠怒,“美色兰的小鸡仔,我劝你嘴巴放干净,别找死。” 莱默尔就笑了:“哈哈,那大概不值钱吧,请将军从一百币开始跟…” 嘣! 牌桌突地一跳,原是对面的老族长给了桌面一巴掌,不用看,莱默尔都知道对面正在怒火中烧。 跟参孙挂钩的绯闻被一只低贱雄虫明目张胆地拿出来贩卖,还若无其事地说只值100元,这段故事要是改编一下流传出后花园,参孙的名望就会雪崩。 更令人担忧的是,在莱默尔放弃了爱情的牵挂后,会不会把有关参孙的重要情报卖给白狱? 这是威胁。老族长前所未有地被一位雄性冒犯了,但他在电光火石的时间内又想通了自己此刻的立场,他不仅不好责骂了莱默尔,还要祈祷对方不要输。 他惊觉莱默尔比他更早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那份有恃无恐让他感到棘手。 老族长拍了桌子之后没再说额外的话,欧文眼睛却很毒辣,他发现老族长的手底下在悄悄用力,让桌面凹进去一个手印的形状。 欧文还没在塞万提斯一家身上看过这么好笑的场面,“不至于一百,”他傲慢地讲,试图挑动老族长更多的神经,“一万吧,一万到顶了,我PASS。” 老族长沉默过后却没再反驳,接道:“跟,一万,4黑桃。” 张伯伦有自己的小金库,也道:“一万,PASS。” 西家坐庄。 老族长用皱巴巴的宽大双手,把牌面朝上摆在隔板下,接下来他就不需要cao作了,要输也只是输一万,但他渺茫地希望这个口出狂言的雄虫能赢。 人都是自私的,在莱默尔侮辱参孙时,他生气、发怒,可当莱默尔说要放弃参孙时,他又提心吊胆,妄图索要更多。 既然你都为参孙熬过了一个白狱,能否再多熬一些,不要造成任何有关参孙的污点? 只是老族长心里清楚莱默尔能胜利的希望很小,自从张伯伦来到后花园牌桌后几乎无往不胜,这个三S级雄虫要么计算能力高得不可思议,要么有方法作弊。 欧文出了第一张牌,莱默尔伸左手拿老族长的牌,扔在老族长面前,张伯伦出牌,莱默尔出自己的牌。 沉默无声的九轮以后,局面很清楚了,这把莱默尔的牌极好,东西家一共有10张黑桃在手,4黑桃约定达成。四人明牌重打了一遍,理性人最佳出牌路线也是4黑桃。 欧文轻嗤一声,掏出皮夹,写了一张支票扔给莱默尔,态度要多差有多差。 张伯伦没说什么,数了几张钱也给莱默尔拿过来。 “我赢的都给老先生。”莱默尔看也不看那些钞票,推给隔板正对面。 老族长肃寒的面孔对着隔板下飘过来的钱,他最不缺的就是钱,莱默尔的侮辱他感受到了。这与张伯伦赢钱后孝敬给欧文不一样,莱默尔正在借着打牌嘲讽他。 直到现在,老族长还以为自己是今天的主角,却不知莱默尔因为另一个人,眼白里已经冒出了血丝。 欧文还在嗤笑。 莱默尔静静听着欧文的笑声。 他沉默时面无表情,宛如一尊纯白反光的雕塑,绝情的,没有人的温度。 一般地位最低的人负责洗牌,他把扎着镇静剂针水的右手也抬上桌面,将牌刷刷洗成整齐的堆,放在欧文面前,比了个请。 切牌结束,又一轮叫牌。 从上一轮胜的庄家开始叫牌,顺时针的第一轮是PASS,2红心,3黑桃,4红心。 这一局牌势不分明,又到了张伯伦最拿手的猜心局面,此时有懂行人看向张伯伦,小雄子正矜雅地扬起有点甜美的微笑。 不过莱默尔从始至终都没看过张伯伦,这让不时偷眼瞄他的张伯伦感到一丝压抑。 他当然没有必要获得莱默尔的友谊,可是莱默尔救他帮他的时候皆不是出于利益,而他相应的回报却做的太不光彩。 理应出手搭救,他却保持旁观。 被不喜欢也是应该的吧?可既然这样,就别怪我也无情。张伯伦心道。 这一局其实打3红心比较稳,可他准备要对莱默尔作弊了。 算一算牌面,莱默尔的点力应该不高,可按理来说应该跳过的莱默尔,却说了句:“押,我在白狱被二殿下问了什么,4NT。” “莱,你倒也不必,”张伯伦按不住了,“你的押注,对我们没有作用,最想要你的注的,是你的队友塞万提斯大人,你不能乱出注。” 欧文愣了一会儿,作为军部人,他当然是知道白狱的。 1 在窃窃私语中,一直坐在旁边没说话的阿贝尔忽然朝张伯伦说:“打吧,我想知道。” 张伯伦迟疑了,欧文露出警醒的表情,老族长的神色则是变得极其难看,像被喂了狗屎。 “你。”张伯伦无法相信地看着莱默尔。 你还没有告诉阿贝尔! 他以为莱默尔是在阿贝尔面前摇尾乞怜才得到了殿下的偏爱,可事实似乎是他不能想象的。 你为什么能够在大皇子的面前闭口不谈机密情报,却依然能得到大皇子的信任?阿贝尔就算再温柔也是亚萨卡的皇族核心,难道不是利益至上吗? 张伯伦无比的失落。 比起合作伙伴关系,他和阿贝尔更像附庸和主人,莱默尔后来居上,轻易得到了阿贝尔的平等尊重,那是多少人奢望都得不到的东西。 “别看我,小弟弟,”莱默尔把牌盖上,交叉食指撑住眉心揉了揉,遮住已经开始变烫、变扭曲、模糊的视线,他用笑音掩盖身体的颤抖,“我会押上我的一切,你想要就来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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