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教皇线】 一次不成功的刺杀 2 (第1/2页)

    卡厄斯欲言又止。

    “都快死了。”最终，他放弃思考开口，“你在这个时候求婚。”

    “这不是最好的时机吗？”伊恩反问。

    “没有任何好时机。”卡厄斯说，“[我拒绝]。”

    对面立刻弥漫起失落气氛。不过院长太了解对方，不出几秒，失落便被一种全新的、[见鬼的[/锲而不舍精神替代。

    “为什么？”伊恩问，“有什么我可以改进的地方吗？”

    “没有。”

    “那为什么？”

    卡厄斯疲惫地捋了一把头发。“为什么要答应你的求婚？”

    “我以为这是很自然的事，在我们频繁地死而复生好几次之后。”伊恩说，“不过我确实做得不够好。我们能不能重来一次？”

    他带着歉意问。

    “如果不是因为这里空间不够，其实我应该带上戒指单膝跪地……”

    法师悲哀地发现，他们都不在同一个思考维度上。

    卡厄斯打断他：“这不是形式的问题。我只是觉得没必要。”

    “为什么？”

    “我们现在就很好。”

    “也许可以更好？”

    “哪方面？白天还是晚上？”

    “两者。”伊恩回答，“我希望能提供给你更多安全感。”

    施法者笑出声。

    “你希望用一种由宗教和世俗定义的终身承诺来缓解我的焦虑。”他说，“多么伟大的奉献精神——————但问题是，为什么我要接受你的提议？”

    “当我不得不拥有比人类更久寿命时，这些承诺对我来说更像一种记忆枷锁。”

    “我要看着这承诺被履行至终，然后年复一年，藏在人群中，对着你的塑像哀悼、在你坟前送花。”卡厄斯说，“是不是感觉很爽？假如你的鬼魂还能津津有味观赏这一切。”

    “也许那时你可以忘了我？”对方提议。

    是啊，好办法！卡厄斯大可以给自己来一道遗忘咒语，像个快乐的孤魂野鬼继续在世界上独自游荡。

    “先不说是谁明明被我删了记忆却术后复发，”院长说，“我们退一步：为什么要向我求婚？”

    教皇听起来更迷茫了：“……因为我喜欢你？”

    “那我们睡在一起就足够了。”卡厄斯指出。

    “睡在一起。”

    他从对方重复中听出了非常微弱的抱怨。

    “等一下，”卡厄斯问，他似乎终于搞清楚了一个问题，“你是试图用婚姻来拯救我们日渐平淡的性生活吗？”

    “你应该尽快找你的神忏悔一下，”他严肃建议教皇，“我以为我才是不尊重婚姻契约的那个，没想到你更严重。”

    “不……”伊恩试图扯回话题，“我以为我们都觉得现在状态很好？”

    “那就不会有这段谈话了。”

    [天啊，听听我们在说什么，[/卡厄斯想。

    他们就像一对已经步入瓶颈期的中年伴侣，但其中一个仍固执地以为他们还没进入爱情的坟墓。于是谈话便像磨盘一样，来来回回，顺着同一个不可调和的问题旋转、碾磨。

    “为什么要向我求婚？”院长再次发问。

    这次，对面花了几分钟来思考。

    “特洛熙帮我在鹰岩城开了一个储蓄账户，”伊恩说，“算上其他福利，等你准备忘记过去时，应该还能作为遗孀继承一大笔钱？”

    “现在你试图来诱惑龙的那一部分了。”卡厄斯笑，他就爱看对方绞尽脑汁的样子。

    “你真贴心，我一定要给你造一口纯金棺材。假如我们能活着出去的话。”

    “这正是我想说的另一点。”伊恩接过话，“假如你出去，会有人质疑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去。”

    “你觉得比起谋杀亲夫，他们更愿意相信两派阵营领导人自相残杀的荒野求生故事？”卡厄斯翻白眼，“看来你对你的手下还不了解。”

    “要知道回来创办学院时，我就做好了随时被扣上各种罪名的准备。”黑袍法师说，“你知道我做过什么，伊恩，他们有充足理由来怀疑我。”

    “每次走进圣殿，我都假设自己将被质疑、被挑战、被诋毁。”

    教皇感到抱歉，卡厄斯说得没错，人们无法忘记他曾经做过的一切，至少这几代人都不会。但施法者仍选择直面过去，直面仇恨、敌意和内心最阴暗的自身。他永远为这种勇气倾心。

    “我希望这几次联手解决的危机会让他们改变看法。”伊恩问，“你现在还会有这种感受吗？”

    院长耸肩。

    “你jiejie如今在我学院里工作。”卡厄斯回答，“现在我假设自己每分钟都会被质疑。”

    他们一起笑起来。笑声在狭小空间里回荡。

    就好像回到了那个旧壁橱里，伊恩感慨，回忆起阳光顺着缝隙落在法师金发上的情景。那些他们年轻时干过的傻事。

    “说真的，”卡厄斯笑完，又开始他疯狂且危险的提议，“不如这样，假如我们一起出去，我就把希里换给你们，而你可以给我一整个主教团，[双赢]，怎么样？”

    “我不知道哪边听起来更恐怖些，”教皇回答，“也不知道到时候还能回收几个完整的主教……所以谢谢，还是算了。”

    “也不用换，”院长又说，“找个理由让他们呆在一块，我都不用出手，光是你姐就能单挑一个团。”

    “算了。”

    “想象一下，伊恩，只要你想象一秒：安静祥和的圣殿，没有叽叽喳喳的红袍子对你任何一个决定指指点点。”

    [令人心动。]

    “还是算了。”伊恩婉拒。

    时间的概念在黑暗空间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