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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硬着头皮严肃的说，“我没憋尿，就是站久了腿有点麻。”

    “不要跟我胡扯。”他语气有点冷冰冰的。

    “......”

    “你吃饭前喝了人家送的整整一壶水，刚才在宿舍楼下就晃悠个不停，我不想说你而已。”

    我舔了舔嘴唇，挺尴尬的，但还是不能承认，承认了只会更尴尬，“我......我刚才已经去过了......”

    他无语的看着我：“你这是又准备演哪出？”

    越提这事儿我尿越急。

    我拽着裤腰，忍不住轻轻跺脚，手在大腿附近徘徊了一阵，终于经不住一阵强烈的尿意，没出息的交叉起了双腿。干脆直接和他说：“我就是这种体质，我真没故意憋，它就老这样我有什么办法。你能不能别问了，你一问我就......就有那个感觉......就特想耍流氓。所以，你能不能装不知道？我自己会处理好的。”

    他揉着脑门闭上了眼睛，估计快无语死了。

    我稍微缓过了这一波尿意，勉强直起腰。看他老是揉额头，问：“一会儿手术王医生做吗？”

    “我。”

    “啊？你本来就这么累了，还要做手术？”我不满的问。

    “王医生会协助我。出血的位置比较分散，打开再看，好弄的话就他来做后面的。”他蹙着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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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疼？”我伸手想帮他揉，想了想又放下了。

    “你要没事儿去楼下帮我买杯咖啡吧，浓缩，DoubleShots.”他说。

    “好我现在就去。”我早就憋的站不住了，此刻二话不说一阵风似的跑出了门。

    “哎，跑什么——”他的暗哑声音被我留到了身后。

    上厕所，上厕所，先上厕所。

    我在心里念叨着。

    我没浪费时间，直接坐电梯下了一楼。不知道是什么际遇，一楼厕所也他妈停用了。合着这栋楼不欢迎闲人呗？医生、病人都有各自的厕所，其他人就别想尿了对么？

    本来想去门诊大楼的，可我想到万一手术马上要开始，他来不及喝咖啡，困得无法集中精神，一刀拉偏了.......可怎么办？那可是脑袋，不是别的地方。是我昨晚非要让他喝酒的，如果手术不成功，那四舍五入就等于我间接害了王翠兰女士，那我一辈子都过不去了。

    思及此，我哪还敢尿尿，气儿都没时间喘，连跑带颠的出了医院大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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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幸的是，医院门口的咖啡馆好像提前打烊了，门锁着。门上写着11点关门，我一看表才10点零7分。

    他们家店牌匾下面有一排射灯，把Logo和店名投在门口的台阶上的，巨亮无比。

    这个咖啡馆就是我和平君之前来过的那家没有厕所的。它有个很难记的名字叫“Tonka”，我一直记的是Tokyo，直的今天我才看仔细了人家的真名。Logo是类似两颗葡萄干的形状，咱也不知道啥意思。

    我趴门上往里看了半天，外面亮里面黑，我什么也看不见。看来得跑到两个路口之外的星巴克买了，早知道还不如叫闪送。

    我憋的直跳脚，心想这里反正也没人，就顾不上形象的夹着腿，用一只手按着下面揉了揉，另一只手搭凉棚贴着玻璃又往里看了一次，还是啥也看不见。

    我转身刚要走，身后咔哒一声响，门随即被推开了。一个帅的掉渣的店员探出头来。利利索索一颗寸头，侧面的鬓角剃出一道sao包的闪电，同侧耳垂上戴着个方形的黑色耳钉，两道浓眉英气逼人，眼睛微微上挑，一副不好惹的样子，要不是他穿着咖啡馆的制服，我都想跑了，怕他突然掏出根铁棍子抡我。

    “我看您往里瞅半天了，怎么了吗？”他走了出来，袖子卷着，露出胳膊上的一大片纹身。

    “我——”还是跑吧。

    “如果是要借洗手间，那真对不起，本店没有。”他抱歉的说。

    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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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脸上一阵发烫，被人这么直白的指出我的窘迫也太上头了。

    我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开，用看救世主的眼神看着他，“大哥，我想买杯咖啡，十万火急，救命用的。你们是提前关门了么？”

    他愣了一下，随即笑开了。万幸，这位笑起来倒是挺和蔼的：“都救命用了，我哪敢关门，您快请进吧。”

    我松了口气，跟着进去了。

    店里就这位头带闪电的大哥一个人在，只在吧台附近开了一圈灯，其他地方黑着，桌子椅子摆的整整齐齐，明显已经结束营业了。

    “我记得你们不这么早关门啊。”我环顾四周。

    “今天店里有别的事儿，下午就提前打烊了，门口有个条儿，没看见吗？”

    “真没看见。”

    “哦，那估计是让风给吹跑了，我待会儿重贴一下。”他转进吧台，系上围裙，把各种机器打开，“预热还需要点时间，既然是救命的，你能等吧？”

    “......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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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喝点什么？”他站在点单的机器前循规蹈矩的问。

    平君要喝什么来着，光急着跑了，没听清。我思索着，好像说的是，“两个shot——”

    他看着我，等着我说下文。

    我急急的换个了姿势，手撑着吧台，“不好意思啊，我帮人带的，给忘了，等我打个电话。”

    平君估计在忙着，电话打过去没人接。我实在等不了了，边琢磨边说，“我朋友要两个shot，他喝咖啡不加糖，也不喜欢加奶，你觉得会是什么？美式。”

    他笑的仰起头，利落的按着点单机，“好一个自问自答。冰的？大中小？”

    “嗯，大杯吧。再来两杯热拿铁。”我想了想，“您要是有事，就只给我做美式也行，拿铁可要可不要。”

    他挑眉看看我，“看来拿铁不能救命了？”

    “救命的是美式，拿铁跟着瞎cao心，”我靠在吧台上，交叉双腿哆嗦着，看着腕表，吸着气说，“算了，不能要拿铁了，来不及了。”

    “那行，不开奶泡机，就不用等那么久。”他一直在笑，“您一共消费34，微信还是支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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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怎么这么急。

    我略一总结，我起床后喝了两杯水，一罐可乐，一大壶茶，我的天呐，3个小时了，都快憋死了。

    店员冲洗容器的间隙看了我一眼：“真不好意思，说出来假的一样，我们这边设计有缺陷，没有洗手间。你待会儿出了门往西，走到医院门诊部一楼，进去就看到了。”

    “我知道，刚从医院出来。”再次被人点出来我在憋尿有点害臊，咬着牙，“您别管我了，我没事儿。”

    他点点头，专心做咖啡去了。

    我换了个姿势背靠在吧台上，转头看着不远处的落地大玻璃，就是我刚才探头探脑向里面张望的地方，地上一个大Logo。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