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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眼睛睁开，仍听到雨落在屋檐上滴答滴答响不停。

    我倚着头，觉得身T好重，想不起昨晚发生什麽事。似乎对唐宇生说了什麽，却又好像什麽都没说。

    我起身坐在书桌前，从cH0U屉cH0U出一本簿子并缓缓翻开，一行字便映入眼帘。

    「我感觉到幸福降临，却也同时跌进地狱，在我看到他的第一眼。」

    翻页，字迹变得有些潦草，字里行间也感受到他的心情起伏。

    「原来罪恶和幸福真的可以同时存在，一掉进去，就看不到未来在哪里。」

    「明知道不行，但还是朝他走去，为什麽我就是不能假装听不见心里的声音？」

    再翻一页，我感到眼睛一疼，越来越疼。

    「如果Ai一个人必须遵从别人认为的理所当然，那我宁可下辈子不要当人。」

    「只要那个世界没有Ai情，我随时愿意过去……」

    我阖上簿子深x1一口气，眼睛又酸又痛，连闭起来都很难受。没多久手机响起，是小白。

    「嗨，小海，你在g嘛？」他的声音在这种Y凉天气中，显得十分温暖。

    「刚起床。」我压低声音，「你在哪里？」

    「卡门，今天没营业，特地来练练吉他，忽然就想到你，因为你这阵子有点怪怪的……」他的声音伴随吉他声而来。

    「我可以去找你吗？」

    「现在？」他讶异。

    「嗯。」我将簿子收进cH0U屉，「忽然很想看到你。」

    轻轻触到昔日的一角，足以让我的世界再次崩盘。此刻我需要音乐，需要歌声，跟那个人一样，需要一个现实以外的地方。

    连想逃避的地方，都一样。

    「难得假日怎麽不在家休息？」小白坐在台上弹吉他，一脸笑容。

    「很闷，想出来走走。」我坐在他身旁，「g嘛特地跑来这练习？」

    「这里回音b较好啊，而且我本来就喜欢在安静的地方弹。」

    我默默聆听，最後将头靠在他肩上，小白一愣，「怎麽啦？」

    「借我靠一下。」我闭上眼：「一下就好。」

    「我们小海真的怪怪的喔。」

    当吉他声让我的心情渐渐平静，我轻唤：「小白。」

    「嗯？」

    「你还记得你上一次哭，是什麽时候吗？」

    「上一次？」他眨眨眼，「好久了吧，小时候我倒是满常哭的，不过前一次是在什麽时候，我还真的不记得了。」

    「是喔？」

    「怎麽忽然问这个？」

    「没什麽。」

    「你应该很少哭吧？总是这麽冷静，除了音乐，好像很少会让你激动起来的东西。」

    我沉默半晌，最後说：「小时候，我曾经听有人说过，如果不想让一个人的形象在你心中渐渐模糊，甚至被忽略遗忘，就绝对不能哭，只要哭了，就是你即将忘记那个人的开始，即便你不想，即便那是多年以後的事，但他一定会离开，只要你不想让那个人离开，就绝对不能哭。」

    小白闻言先是不语，接着问：「但若你一直这样压抑自己，一直把他锁在心里，怎麽让他去想去的地方？怎麽让他真正放心？」

    我抬头看他，他微笑，「如果是我，已经舍不得他离开，就更舍不得他继续为我伤心难过，所以会过得b以前更好更快乐。就算多年後他在你心中的影子变淡了，只要你还Ai他，就不会真正忘记他的。」

    我喉咙一哽，久久说不出话。

    「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去Ai人，不然对方也会很痛苦，如果那个人很Ai你，知道你为了他一直nVe待自己，一定也走不掉，只能心疼掉泪一直看着你吧？」他问：「你觉得这会是他希望的吗？如果你是那个人，你忍心看到他只能这样伤害自己吗？」

    我紧抿唇，已经无法再看他。

    「要报复伤害自己的人，就是要过得b他更好；而报答自己Ai的人，也是要让自己过得更好，所以你不必觉得有罪恶感。如果是我，我还宁愿让他安心到他想去的地方，因为Ai他，所以不想再让他为任何人受苦。」他深x1一口气，「我知道这种感觉，所以很明白你有多不想放手。我国二的时候，最疼Ai我的爷爷NN车祸双亡，多年後才有这样的领悟。」语落至此，他忽然睁大眼笑道：「啊，我想起来了啦，我上一次哭，就是在我爷爷NN去世的那一天！」

    我也笑了，伸手推他的头。

    隔天晚上的驻唱顺序，是钉子，Pinky姐，然後是我。

    前一晚我特别拜托小白这天将中间的位子留给我，他没问理由，立刻欣然同意。

    这天，唐宇生也来了。我们依旧没有交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钉子和Pinky姐唱完离开。我在台上和平常一样跟客人互动，看他们热烈回应，为我鼓掌。

    一切都没什麽不同。

    到了十一点五十五分，一名服务生将一份cHa上蜡烛的起司蛋糕放到中间空位，最能清楚看到舞台的那个位子。

    我静静注视那烛光，许久之後握起麦克风，说：「大家好，我是小海。」

    突然的自我介绍，让所有观众的眼睛都落向我。

    「来到卡门的这些日子，我一直以小海的身分在这里为大家唱歌，谢谢你们一直这麽支持着我。现在，我有一事相求……」我抿抿唇，深x1一口气，「今天最後这五分钟，请大家暂时让我放下小海的身分，回到原本的我，走下舞台之後的那个我。」

    语落，我放下平时在台上总是绑起来的头发。大家纷纷张大眼望着我，没人出声。

    「我之所以喜欢唱歌，喜欢音乐，是因为某个人的关系。」我缓缓道：「从小，我就看他收集各式各样的音乐卡带，天天唱歌，天天跳舞，他的热情深深影响了我，也让我从此Ai上音乐……

    「後来因为一些缘故，我们分开了，很久都没有碰面。直到有次在电话里，他喝了酒，告诉我他很想听我唱歌，我也答应他之後会再唱给他听。我听到他的笑声，他真的很开心。」我抿唇，低语︰「可是……我没想到，那是我最後一次听到他的声音，隔天他就从此离开了我，永远离开了这个世界。我再也听不到他的歌声，也永远无法再听到他说Ai我。」

    说到这里，坐在第一排最靠近我的一位nV生，眼里已经有了泪光。

    「他一直以我为傲，因为我会唱很多的歌，可是我却再也无法唱给他听。」我再次深呼x1，压抑语气的不稳，「所以……今晚的最後一首歌，我想献给他，献给那个最疼Ai我的爸爸。我要告诉他，这里有这麽多人在听我唱歌，有这麽多人喜欢我的歌。也要告诉他，他最珍惜的宝贝现在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