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试验C曲 (第1/1页)

    雨天，持续很久，同时浇熄我对生活仅存不多的热情。除了目送父亲上班以外，剩余时间都在房间内。拉上窗帘，形成暗无天日的小世界，也或许我就该身处在Y暗中。

    「老师，我今天要请假，人还是不舒服。」经过几番惹人嫌的寒暄後，我主动切断联系。并不多在乎这份谎言能延续多久，只想着为麻烦开脱。

    可命运似乎总Ai跟我开玩笑，在我准备躺回床铺之际，手机萤幕亮起。

    “记得回研究院cH0U血”

    接连几分钟的提醒，我才察觉日子在不知不觉间又过了一周。我拨开盖在眼前的长浏海，看着窗外逐渐变大的雨滴，身T各处无不抵抗外出的想法，我却没办法不照做。

    单纯想着事情有转圜的余地，我穿上薄外套，拿着家中钥匙，带着一把雨伞走出门。

    从家里到公车站的距离，我把伞缘压得很低，深怕被谁给认出来似的，躲在站牌角落。

    投递零钱，我惯X做在最後排靠窗的位置，既免去让座的机率，也减少有人攀谈的可能X，好在平日离峰时间的公车座位剩余不少，我如往常般坐在同个位置。

    Y雨天是我最讨厌的天气，它会莫名左右我的心情，也会让我浮躁不已，原本预设好的规划都会在脑中停摆，最後剩下一地J毛。

    如果能消失就好了。

    手掌贴合水珠附着的车窗，望着窗外的景sE变换，我想到了那个梦境，心中顿时忐忑不安，没办法想像谈判破裂後的後果。

    我不过是想要再多看几眼，难道也有错吗？

    算了，反正我的出生本来就是个错??

    终於，抵达目的地的我按下了下车铃，缓慢撑开手里的黑伞走向研究院。

    我的每一步都沉重得像拖着无数铁砣，举步维艰。可即便如此，我仍渴望再往前走一步，去更深地理解她，翻阅她的过去。

    那份执着，几近着魔，让人无法抗拒。

    就在这时，一双鲜红的尖头高跟鞋突兀地闯入我的视线。我忍不住抬起头，顺着她的轮廓往上看。她依旧挂着那张扑克脸，唇角毫无上扬的弧度，双眸b先前更冷，像结了一层霜。

    我的眼泪先一步传达给她，在滂沱大雨之际，我握紧伞柄，大声说道：「还给我。」

    「你疯了，我从来不亏欠你什麽。」

    「拜托你，还给我。」既然她说我疯，我便真的豁出去给她看。我不顾一切的抛开雨伞，紧接着抱着她要离去的大腿不放，就像被负心汉抛弃的醉nV，SiSi的缠着她。

    「你放开！」显然是被我的行为吓到，她沿途用手拨去我的牵制，同时向前拖行几尺，却没猜想到我会如此Si缠烂打。

    见我没有丝毫要放手的迹象，珣音拨通电话，找来实验室的帮手，就连张乙千也在里面，他架着我的手试图柔X劝说，却被珣音给打断。

    「你如果让我的脚有留疤，我就要你好看。」话音刚落，那些人加快手脚将我们俩分离，被迫抬进研究院的喔，戴上绿sE面罩，随着不断挣扎，面罩上的水气加重，最後我没了意识。

    「你确定还要继续下去吗？以她这个状态有可能会Si欸！」

    「她不是本来就不想活？那正好！」

    「你不要为了一己私慾就这麽做好不好，活着的人不是bSi去的人重要吗？」

    「这与你无关！」

    恍惚间，我听到有人在争吵，沈重的眼皮使我睁不开眼，我出尽全力想挣扎，能动的仅有手指几根。

    随着我的身子逐渐恢复自主，周围变得安静，我缓缓睁开眼睛，环顾四周，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类似手术台的地方。

    「你醒了？觉得身T还好吗？」乙千替我揭开手脚的束缚，接着递上一杯温水。

    我没搭理他，只是一个劲地往门口看去。珣音不在这里，那她会去哪里？

    「你刚刚的举动真是吓坏我们了！」我知道乙千不过是想藉此打开话匣子，顺道编写成001的脱序纪录，我只是红着眼眶低下头，不发一语。

    「你能告诉我，为什麽要这样做吗？」

    握住杯水的手在颤抖，其实我也没有多想，就是当下一个反S动作，以为找到了浮木，就拼了命的大声呼救，却没曾想她才是推我入深渊的人。

    「你要不停止试验？我感觉实验已经严重影响了你的心X，你觉得如何？」

    明明是道选择题，可听在我耳里却像是笑话一样讽刺，难道我还有选择吗？

    「是因为你们已经有替代品了吗？」声若蚊呐，我不断地重复同一句话。张乙千因为没听清楚，俯身向前询问，却被我抓住了空隙。

    「你们为什麽要抛下我！」彷佛把所有不甘都喊了出来，我奋力掐住乙千的脖子，即便他的脸已经涨红，我都没想过放手。

    就在此时，倪珣音打开门，手里握着一把尖锐的手术刀具朝我的方向奔来，她把我按倒在手术台上，刀尖距离我的眼球不到几公分，我几乎忘记呼x1，害怕尖锐物会要我的命。

    原来我也是会怕Si的啊??

    我不过是想要被Ai着，怎麽就这麽难??

    紧急状态下，我松开了手，我听见张乙千跌坐在地面喘气的声音。在濒临Si亡以前，我的真实想法在脑中一闪而过。

    我一直渴求的不是她的记忆，而是被Ai的感觉，一同当初传单上的标语，被人需要。

    「你还敢断定人是良善的吗？」倪珣音盯着我，实际上在对乙千说话。她的语调很冷，像极了受过伤而选择麻痹自己的人。

    原来她的背後有故事吗？我不禁这麽想。

    我杵在生Si边缘，但凡她在靠近半分，尖锐的刀具便能透过眼眶穿透至颅底。

    「我不想Si。」在气氛一度僵持不下之时，我按住珣音拿刀的手，缓缓脱口。

    或许，正中珣音的本意，她将手术刀收回，气势也不像方才那样强烈，她俾倪我一眼，语气不屑地说：「早该这样不就好了。」

    「我现在给你两条路走，一个是乖乖继续照着我们的步调走，我可以考虑提升你每天读取记忆次数，不然就是??」

    没等珣音把话说完，我如同一只被制约的小狗，挑选对我有利的答案。

    「我想我很清醒，不会被吞噬。」我小心的试探，回应简讯上的内容，可她没半点反应，难道传讯之人不是她吗??

    黑伞被我遗留在研究院，我携着尚未散去的迷雾，坐上返程的公车。意外的cHa曲换来真心流露，那麽未来，又将走向哪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