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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自己会拒绝。

    我没有深入这个吻的打算，亲了一会儿就把谢允放开，倏地一下坐到他旁边。

    我实在没有力气，从开始状态就很不好，所以只亲了一会儿两条腿就不可抑制地发软，呼吸也逐渐困难。

    谢允侧头看我，一动不动的那种看法，眸中含着欲望。我被看得受不了就想伸手去捂他眼睛，谁知他先一步握住我手腕，又用另一只空着的手推我肩膀把我按倒在沙发上。随后倾身下来，细细密密地依次吻过我右眼角下的痣、嘴唇、下巴。

    我阖眼由着谢允亲，此时彻底xiele力。

    周遭很静，除了两人的喘气声以及他亲我弄出的暧昧声音外，再无其它。

    等谢允再往下，嘴唇覆在我喉结上时，我便抬腿轻踢了他，没什么情绪地问：“够了吧？”

    “没有。”谢允声音很低。

    说的还真是直白。我刚要再开口，喉结就被含住，然后——被谢允舔了一下。心跳声快把耳膜震破，我使了全力挣脱他对我手腕的束缚，又捏着他的脸把他推开。

    他还想再亲。我顾不得腿软胳膊酸，一骨碌爬起来往对面沙发坐。我很抗拒，他应该能感受到。

    “……不要动，别过来。”我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谢允还是过来了，他坐到我身边，抓起我的手轻轻捏。我没挣脱，随着他捏，等力气恢复心绪平稳才抽回手。

    侧过脸重新看回谢允，我这才恍然。他气场太强，眼底的浓重情绪也像要把人吃掉，我不能招架住。

    “有套房吗？”

    前台那小男生看我一眼，又看谢允一眼，不知想到什么，手上一通cao作，随后给我递来一张房卡。

    “房间是501，我不告诉宋哥。”

    就算他不说，宋映也会知道。但我还是点点头，露出一副“麻烦你了”的表情说：“谢了。”

    走进房间还没来得及插房卡，门就立刻被关上，我也立刻被谢允抵在门上。眼前只余黑暗，我有一瞬间害怕，这突然的黑暗实实在在吓到了我。

    察觉到我身体短暂僵住，谢允拉着我两条胳膊环上他的脖子，而后很紧地抱住我。他脖间锁骨太硬，膈的我脸颊疼。我们贴的太近了，以至于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心跳。活了吧，我想，活了。

    就这么依偎了会儿，他手往下探，撩起我衣角下摆摸了进去，不轻不重地捏在我腰上。

    我一哆嗦，微微与谢允拉开毫厘，接着仰头，往他下嘴唇亲了一下。总觉得今晚谢允很不对，可能是错觉，毕竟分开这么些年，有些事早都记不清了。

    谢允揽着我腰际的那只手往上游走，掐在了我发烫的脖颈上，他用了力，像是在质问那一天我讲述的“所谓真相”。他依旧怪我，依旧不甘。

    那就掐死我好了，我想看到原本的谢允。我喜欢谢允吗？答案也许是“否”，不过他可能不会需要我来回答。

    憋到快极限，卡在我颈间的那只手才终于松劲，我无力瘫坐到地上，又咳了几声。

    谢允蹲跪在我面前，等我好了一点，他便抱起我往套房里走，等到了床前又猛地把我摔进床里。不疼，但摔的人发懵。房间没有亮光，只能透过窗外的月色看清一点点东西，比如过来扯我衣服的谢允，但谢允不是东西。

    我朦胧着眼看他，什么都不说。

    心火一触即燃，来势不可挡。

    里里外外的衣服都被褪下，我疼的往谢允肩膀咬，他一声没吭，终于叫了声我的名字：

    “段悬。”

    段悬……是我吧，我怎么跟“悬”对上了，孤儿活下来很悬，活着也很悬。

    我还算幸运。

    翌日睡醒时，床上已经空了一半，而浴室响着淅淅沥沥的水声，谢允在洗澡。

    我动了下，觉得下半身似乎是瘫痪了。

    费劲巴拉找到手机，我快速摁开，点进跟宋映的聊天界面。

    －你他奶奶的带谢允去哪了？？？

    －段悬你蠢到家了吧？你知不知道他奔着谁来的？

    －房号告诉我，前台那小男生为什么帮着你瞒我？！你们什么时候串通好的？？

    －小悬你告诉哥在哪，你跟谢允见一面就够了没必要单独再聊聊对吧？

    ……

    宋映一个人，发了满屏的消息。

    我想了想，没回答他任何一条问题，而是发了：

    －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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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觉得我要不要当个渣男。

    对面瞬间甩开一个问号。

    我反扣手机没再理，听着浴室渐停的水声，挪了挪位置枕在谢允昨晚睡的位置，眼睛慢慢阖上睡了过去。

    被一阵冲天的音乐声震醒，我睁眼，身子一僵。

    周围为什么这么像我高三时的教室？

    是梦吧？我从座位弹起来疾步出了教室往楼梯走，宋映的班级在楼上，我隐约还记得。

    刚走上去，就撞见宋映着急忙慌的样子，但他看到我后甚至更激动了……

    “我天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们在这里？”他说话声音比平常高了一个度，身边来去的学生不明所以，纷纷怪异般看着宋映。

    我垂眼思考，片刻后得出答案：“我们干了坏事，所以这是惩罚。”

    说出口后我自己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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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映还是一脸痛苦，拍了拍我右肩膀，说了句：“我不要你再去招他了。”

    说罢他就下楼走了。

    我没跟上去，看了头顶一眼，顺着楼梯上去到了天台。上面不止我一人，还有别的学生，他们抽着烟，并不怎么注意我。

    没什么可看的，不过从上面，正好能看见校门口。我无聊，便盯着乌泱泱进来的学生看，余光一瞥，瞄见一道高挑身影。是谢允吧？是谢允吧。

    我故意盯着他看，等他有所感知把目光投过来后，我却又恹恹收回眼神，不肯再看。

    顺着围栏边坐下去，我垂眼出神地看着脚上这双洗的发白的帆布鞋。差点忘了，这个时候我还没拿到宋映给的那笔钱。

    手掌心泛着疼，我有点奇怪，于是摊开手看了眼，上面布满了毫无章法的红疤，乱到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太难看了，我没忍住，又伸手要去抓，只是还未碰到，就突然被人抓住手腕，光抓住手腕还不够，那人又一使劲把我拽得站起来。

    宋映说的轻巧，招谁不招谁可不是我说的算。

    我已经懒得看面前人的脸了。

    “谢、允。”我叫他的名字，我补你一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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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次，别走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