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丝帐_第59节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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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9节 (第2/2页)

玩尽兴了?”

    崔晚晚赖在他怀里,丝毫不察危险来临,竟还傻乎乎跟着他喊:“表哥——”

    拓跋泰伸手在她锁骨处揉了揉,忽然执壶倒酒。

    肌肤被冰凉酒水激得颤栗,液体很快从锁骨窝淌下来,浇得胸襟全湿。

    拓跋泰把人箍在怀里,缓缓俯首而下,两片薄唇衔住美人锁骨,guntang无比。

    “表妹盛情敬酒,为兄却之不恭。”

    ……

    月下逢的客房乍看与精致闺房无二,细瞧便能发现处处巧思。

    对着门口摆一张短足长榻,榻面以藤屉编织,四只足底做成如意云头样。长榻旁边是一把逍遥椅,宽敞可容二人,两侧扶手还包了软布。还有一张嵌云石的大案,也是比寻常案桌要宽大,约莫齐腰高。

    仕女屏风背后才是架子床,浮雕图案花纹,铺着香衾挂着纱帐。“崔表妹”落入其中,醉眼惺忪看着床头,忽然道:“有人。”

    “眼花了?”褚表哥低低发笑,觉得她呆愣模样甚是娇憨可爱。

    “真的有人。”她伸手抚上床头图案,还拿指头抠了抠,“还是两个。”

    他定睛一看,才发现图案并非常见的云纹花草,而是两只小小的人影交叠一处,刻画得栩栩如生。仔细环视,这张床的四周都绘满了秘戏图。

    拓跋泰仔细观摩一番,随即打横抱起崔晚晚绕出屏风,把人放于逍遥椅上。

    “表妹”晕乎乎:“你作甚?”

    “表哥”解下革带,笑眼肆意。

    “乡下人长见识。”

    第67章戒尺郎君要食醋吗?

    都说平康里是销魂窟,此言着实不假。月下逢里的鸨母花娘乃至龟奴各个都是人精,待人接物进退有度,总有千种办法哄客人开心。在这里不管什么王孙贵族、官宦才子,只要是客,都能乘兴而来,尽兴而归。

    二人出了皇宫,隐去天子和后妃的身份,到了平康里也只是寻常宾客,不受规矩束缚。崔晚晚总算弥补了年少时的遗憾,赏美听曲跳舞饮酒,最后醉酒胡闹睡下,而拓跋泰也暂且放下朝堂琐事,陪着她一醉方休。

    天边泛青,平康里的喧嚣渐归平静。月下逢最深处的庭院阁楼里,绣屏银鸭香蓊蒙,花帐细影背后一阵“窸窸窣窣”。

    崔晚晚从枕着的臂弯里撑起身子,睡眼惺忪:“阿泰,你是不是该上朝了?”

    她一时睡得迷糊,还以为是在宫里,坐起来穿衣,张口就喊佛兰。

    拓跋泰闭着眼,把人扯回怀里,一副无所谓的口吻:“春宵难得,朝不上也罢。”

    “你要当昏君不成?”崔晚晚挣扎着去挠他,“快起来,不许赖床。”

    拓跋泰低笑:“这个时辰回去,八成要撞见谏议大夫,难道你想看朕挨骂”

    谏议大夫是专门劝谏天子过失的官员,选的都是耿直敢言之人,斥责起天子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能说两个时辰不歇气。

    崔晚晚这才想起他们竟然夜宿宫外,并且还是在烟花之地!若被朝廷里的老古板们晓得,不仅天子挨骂,她这个始作俑者恐怕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她捂脸哀叹:“昨晚应该回去的……怎么办呀?”

    尽管崔晚晚惯常胡闹,但在国家大事之上,孰轻孰重还是分得清的。此刻她兀自懊恼不已,本来只是想寻开心长见识,哪知一不留神就陷进了“温柔乡”无法自拔。

    “劝谏天子勤勉,晚晚颇有贤后之德。”拓跋泰这时还打趣她,瞧她依旧苦着脸,终于拿出一颗定心丸。

    “你当朕如你一般忘乎所以,行事不计后果?今日休沐无朝会,放心。”

    崔晚晚瞬间转悲为喜,雀跃扑倒他:“那我陪郎君一起赖床。”

    “莫喊郎君,再叫几声表哥来听听,表妹。”

    耳鬓厮磨至日上三竿,二人方才懒起梳洗,裴都知亲自带人送来干净簇新的换洗衣衫,还有适宜宿醉以后吃的暖胃粥羹,可谓百般体贴千般周道。

    待到收拾妥当两人走出月下逢,鸨母与裴都知亲自恭送他们离开。

    等人走远,鸨母才问裴都知:“到底是什么贵客你这般看重,鞍前马后了一宿。”

    “我们这样的人,一辈子可能就见这一回。”裴都知潦草带过,轻打哈欠,“下回崔二来我可要让他赔我这一夜。”

    从香浓脂重的平康里离开,外头又是另一番景象。

    日出之后,街市就慢慢热闹起来。贩夫走卒,引车卖浆,皆是人间烟火气。

    明明才用过小食,可崔晚晚闻着食肆飘出来的香味,硬拉着拓跋泰进去,非要再吃一碗馎饦。

    店家是对夫妻,在门前支一口大锅,烧着滚水,男店家揪着面团挼成二寸长的薄片扔进去,手法飞快像是落雪纷纷,煮熟以后用竹箅捞起盛入海碗,店家娘子则浇上酱汁与胡麻油端给客人。

    平民百姓的吃食图个实惠,这一口碗比崔晚晚的脸还大,她胃口又小,吃了几筷子就停下来,一脸难色。

    拓跋泰见状了然,自觉伸手接过吃了起来。

    “我吃剩的呢。”

    崔晚晚伸手挡着不让。她面露羞赧,莫说这人是尊贵的皇帝,即便是家里的父亲兄长,也从未吃过她的剩饭。

    “无妨。”拓跋泰却不以为然,也毫不嫌弃,说道,“百姓农桑不易。”

    从前他受过太多苦难,所以懂得底层人的艰辛,都说穷者骤富便会忘本,滋生出奢靡挥霍,譬如江肃、房牧山之流。而他是从云端跌至泥潭,又一步步爬出来登极天顶,一来一回间,洞察万般世情,更坚守了本心。

    “君子以俭德辟难。”

    一道老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只见方老丞相也进了这间食肆,正巧目睹了方才一幕,赞同之余又无比欣慰:“今我何功德,不曾事农桑,念此私自愧,尽此不能忘。公子甚是勤俭啊。”

    他朝拓跋泰拱手示意,没有道破天子身份。拓跋泰抬手指着身旁:“方相公请坐。”

    “老夫还有一小友,公子不介意吧?”方丞相转过身招了招手,“寻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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