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善男信女 (第2/2页)

的呼吸愈发紧促，一股股热血往头脸直冲，轰轰的鸣响涌来，迅速淹没认知。

    我激怒了沈玉溪，这是自寻死路，我知道。不过也罢，死就死，我才不怕死。

    沈玉溪跪在我双腿之间，我们保持着一种不堪的姿势，类似于交媾。我露出冰凉的笑意，绝望到甚至想问沈玉溪：要zuoai吗？

    站在一边的小练突然冲上来，他深切地凝视着沈玉溪，那目光好专注，又好真情。

    小练握住沈玉溪的手，拼死将它们拆开。我获得释放，粗重地喘气，呛咳不已，背后逼出一层冷汗。

    “放手！”沈玉溪杀红了眼，反手一个巴掌，打得小练东倒西歪。他一脚踹在小练腿上，小练吃痛，却又站得笔直，忍耐着拳脚，纹丝不动。

    “沈先生，会出人命的。”小练劝道。

    沈玉溪余怒未消，抄起桌上的水果刀就向小练招呼。小练不躲，硬生生挨了一下，手臂被划破，登时鲜血迸出。

    “你算什么东西要管我？”沈玉溪咆哮，把刀砸在小练脸上，“你就是我买来的一条狗。”

    我浑身瘫软，趴跪在床上，看到小练紧攥着刀。他不言不语，任打任骂。

    沈玉溪逐渐冷静下来，他不再动手，粗喘着回头看我。我坐起来，朝沈玉溪喊：“你弄死我，要么滚蛋！”

    沈玉溪盯着我，若有所思。他抬手捋了一把汗湿的头发，仰起脸，被灯光照耀得愈发美丽。

    好浪费，上帝让他这样漂亮，却又使他如此残暴，还有谁敢爱他？

    “我不弄死你。”沈玉溪吐出雪白的烟雾，像蹲踞猎物的野兽一样眯起眼睛，他说，“你要跟我走。”

    我心里一沉，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沈玉溪握住了手腕。我还赤着身体，两颗浑圆的rufang抖动着，明目张胆地在沈玉溪面前晃。

    沈玉溪脸色沉得可怕，揪住我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说：“你太脏了。”

    我被沈玉溪拽起，犹如案砧上的鱼rou要任刀俎宰杀。恐惧使我发出尖叫，手脚并作想反抗。

    沈玉溪干脆扯下领带将我的双手紧紧捆住，他把我拖进浴室，按在了镜前的水台上。

    “刀。”沈玉溪向小练伸手，小练沉默而恭敬地将刀递给他。

    我狂嘶乱扭，惊声哭喊起来：“沈玉溪，你别动我。”

    沈玉溪置若罔闻，无比狠决地下手，一刀又一刀割断了我的长发。

    两年半，我作为女人的生命被扼杀。恐怕要死去了，我鲜血淋漓，痛如活鱼刮鳞。眼泪倾泻而出，视线被打得一片模糊。镜中之人仿佛不是我，他面目诡异，形容可怖，一个男人，一具秽物。

    “沈玉溪，你干脆杀了我。”我红了眼，身体冲出去，想撞死在镜前。

    沈玉溪圈住我，领带勒紧，像在驯服一匹钟爱的野马。他从镜中与我对视，手起刀落，脸上满是快意。不出两分钟，我的一头好发全部凋零。

    我颤抖着，身体无比疼痛，像被剥筋剃骨。

    他回来了，他又回来了。五岁，十五岁，二十五岁，那么多年，那么漫长的时间，我都受他折磨。

    这个天生的男人，他有着粗硬的短发，五官凌厉挺拔，犹如坚硬的山脊。他肌rou精壮，皮肤粗糙，抚摸起来不像女人那般柔软细腻。他还有一条软虫般的yinjing，丑陋，扭曲，在每个情动的时刻勃起，翘首期待被揉搓，被慰藉。它多恶心，多不知廉耻。

    可是，可是，他就是我，就是楚翘。

    “好看吗？”沈玉溪捏住我的下巴，令我抬头。我们一起看着镜中，欣赏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的亲昵。

    我愣愣地站着，心里空白一片，不知世界。

    沈玉溪把我推进浴缸，捺住我的肩膀，强逼我坐好。刺骨的凉水从头扑下，我打了个冷战，惊叫起来。

    沈玉溪蹲在我面前，粗暴地一遍遍狠搓我身体。他皱紧眉，表情憎恶：“洗干净再走。”

    我茫茫然，因为冷而不由自主地发抖、瑟缩。沈玉溪注意着我，他看我像看一只落水狗。不，又有区别。沈玉溪摸我的脸，似乎是心疼，声音也柔软了：“你别跟我犟，我会对你好。”

    我无动于衷，不爱他是真的，恨透他更是真的。他还在自欺欺人，还要勉强，可悲！

    小练开门进来，手里捧着一套衣服。沈玉溪把湿漉漉的我拎出来，擦干，要我穿上。我不肯动，只贴墙站着。

    于是，沈玉溪只好亲自动手。一件白衬衫，熨得极为平整，一条及膝西装背带裤，另外配一颗黑色领结。

    沈玉溪将我精心打扮，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像曾经那个楚家的翩翩公子。面若玉冠，英姿飒爽，一副绝好的皮囊，人人都不吝赞美。他们在酒宴上打量我，玩笑着说要把谁家的女儿嫁给我。

    我只能笑，脸都笑僵了。我还是不能说，我其实想做个女人，我不要娶谁，我会害了她。

    “这样才是个男人的样子。”沈玉溪笑着，他搂住我的腰，下巴搭在我的肩膀上，眨起眼睛来，天真无邪，“我男朋友就是好看！”

    我闭了闭眼，心头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