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李)与君游_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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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第二十三章 (第1/3页)

    第二十二章

    【土狗预警】

    “你在与我讲条件?”

    谢云流忽然抬手扼住李忘生的颈项,虎口向上卡在要害之处:“倘若我不要那些,只要你的命呢?”

    ——他竟躲也不躲?

    眼看面前之人连眼都不眨一下,任由要害落入敌手,谢云流眼底的暗色更深。

    “师兄若要,给你又何妨?”

    谢云流死死盯着他的双眼,想从其中看到哪怕一丝一毫的虚伪。但没有,无论他怎么看,那双清越的眸子里始终一片赤诚,一如当初华山之上那个神色濡慕望着他的师弟。

    李忘生……

    谢云流的手指微微颤抖起来,握刀那样稳的一双手,竟然只因感受到掌下温热的皮肤便忍不住战栗。

    午夜梦回之际,谢云流曾不止一次梦见过这个场景,无论他如何质问对方,如何要个说法,这人总是摆出这样一幅无辜的表情来,仿佛对他毫无愧意。

    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这些年里,谢云流日夜思考着当年的情状,百思不得其解,为何曾经爱护有加的师父、温和可信的师弟,会在事出之后决意将他交出以平息祸乱。尽管他心中明白这是最好的方式,但由自己一力承担不累及纯阳,与纯阳主动将他交出以避祸,是截然不同的两种境况,也是让他多年无法释怀的执念。

    但若说谢云流真的没考虑过当年之事有误会,却也是假的。

    然而比起误会,亲耳听见的放弃与亲眼所见的追杀显然更加令他痛心疾首,被全江湖追杀的那两年,谢云流日夜难眠,走火入魔之下心性也越发扭曲。但彼时他心中尚有期望,期望有人能出现,告诉他那些都是误会,他并没有被至亲之人放弃。可一直等到他踏上藤原家的航船,也只等来了幼小的洛风站在码头上撕心裂肺的呼喊,真正盼望见到的那个人,自始至终不曾露面。

    ——所以李忘生,对你来说,我一直都是那个无关紧要的人吧?

    一腔恨意因失望而起,尽数系在一人身上,这些年独在异乡,谢云流正是靠着这刻骨的恨意支撑下来,弃剑练刀,所思所想都是与李忘生昔年在山上对练时种种,一招一式也都是针对他而练就——专克纯阳剑法的孤峰决,便在那时有了雏形。

    如此浓烈的恨意,经过数十年发酵,早已铭心刻骨。然而此时,恨意的来源就在眼前,就在他掌下引颈就戮,生死任由他掌控。谢云流却发现,自己的手指无论如何都无法用力,仿佛那只手已经不属于他,不肯伤害掌下之人分毫——何其可笑?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活成了一场笑话。

    若非洛风这段时间极力游说,他也未必会主动邀约李忘生见这一面——如今他二人终于切切实实单独相对,一个愿听,一个愿说,终是将当年误会解释清楚。无论如何嘴硬,谢云流心中都明白李忘生所言,多半便是真的。

    师父没有对不起他,师弟也没有对不起他。反而是他自己,倥偬半生活成了个笑话……尽管早有心理准备,谢云流仍觉得脑海中嗡鸣阵阵,心中澎湃着的nongnong恨意,不但没有丝毫消解,反而再度翻涌向上,直冲天灵。

    他当然可以继续恨,继续认定一切都是李忘生的谎言,然而脑海中始终有一根弦紧绷着,让他做不出这般无理取闹之事。但这股翻滚反复的恨意又当如何消解,他又该如何对待李忘生?

    在华山时不愿与他交心,在山下时不愿与他同游,在察觉他心意时不愿给出回应——李忘生什么都是无辜的,他谢云流不过是——一腔情意错付罢了。

    谢云流闭了闭眼,忍无可忍,松开手转身便要离去。

    “师兄!”

    见他转身要走,李忘生心头一慌,忙抬手抓住他的手腕。

    “放开!”

    “不放!”李忘生倔强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当初我就该牢牢抓住你!师兄,你上一次一走三十余年,这一次依旧不愿留下吗?”

    这一抓彻底搅乱了谢云流的心绪,心烦意乱之下,他霍地转身,将李忘生扑倒在地,横刀架在他颈项上:“李忘生,非逼我杀了你吗?!我来便来,走便走,你又如何——”

    余下的话被李忘生的动作——确切说是双唇堵住了。

    感受着唇上传来的温软,看着近在咫尺泛着水色的双眸,谢云流的大脑彻底停摆,甚至没能反应过来眼前这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又是——如何发生的?

    李忘生才不管他如何怔然,隔着横刀勉力抬手搂住谢云流的脖颈,封住这总是口出恶言的嘴——他记忆中的师兄,从未对他恶言相向,也从未有过杀他之心。无论这些年来他究竟受过多少苦,至少这嘴硬的毛病先给他改了!

    四目相对,所有恩怨爱恨,似乎都在这样一个极度接近的距离中被打破,谢云流恶狠狠盯着身下这居然敢主动贴上来的狂徒,片刻后终是任命般松开横刀,抬手按住他的后颈用力吻了下去。

    这个吻与其说是亲,不如说是咬,唇上刺痛后两人都尝到了血腥味,交融在彼此交换的津液当,宛如涸泽之鱼相濡以沫,也一点点抹去谢云流心底狂躁叫嚣的恨意。

    然而就在两人正亲的如火如荼时,下方却忽然传来一阵船靠岸的喧哗声,瞬间打破了眼下胶着暧昧的气氛,也将他二人从意乱情迷中拽了出来。

    有人来了!

    此刻正逢凌晨前的至暗时刻,明月东沉,星光满天。他二人乘夜来此乃事出有因,还有什么人会突然来此?

    谢云流侧过头默默调整了呼吸,强行压下身体的躁动,悄然起身向下望去,就见山崖下方那简陋的码头处正泊着一艘中等体量的渡船。从上面陆续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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