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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三)秘密(上)【父子甜】 (第1/1页)
温东岳从驿站除了寄信,也收到了一份秘信。 摄政王自二月去了北边,却遇北辽屡屡游击偷袭,有一部下又军中作乱,领兵叛逃,平息后再给小皇帝挑兵选将,直到现在都快入秋了,还无法动身返京。 北辽来势汹汹,怕是又要起大战事。 宫里仍险象环生,如果真遇宫变,再起北辽战事,没了摄政王的温炎,会很难过。 温东岳心一沉,要是真如他所想,带温亭润求药的路,又要耽搁了。 回教馆的一路上,他心中重重,耳里顺带听得许多人在议论“十六万两”。 他听了个模糊,隐隐觉得不太对劲。半道儿又遇了素娘,她急如火烧眉,也不跟他多说,蹭蹭往教馆跑。 不祥感更加,温东岳也跟着跑起来。 三人到了教馆,孙大胡已走,雪松交代了所有事。温东岳面上不做任何表情,只觉头顶闪了个雷。 十六万两,走他家王府的账,没了。 这样大的事,如石入沸水,小县镇也立刻传遍了。传遍了那么双眼盯着,短时内动不得孙大胡。 温东岳推开雅阁的门,就见温亭润跪在床前。 垂头丧气地,变成了冬日的荷,又枯又焉。他软着腰,屁股垫在脚上,要是家法手板在身旁,他一定会高高举起。 见到温东岳还会喊:“请爹爹责罚。”之类。 温亭润一定做得出来,不管是有情趣的调教还是真的管教,温亭润绝对都会很认真。 温东岳知道的。 他看着那清瘦背影,担了一路的心才算落回肚里。他快步走进去坐到床边,岔着腿,理了下袍子。 温亭润马上直起腰,不敢看温东岳,只盯着温东岳的皂靴。 “过来。”温东岳道。 温亭润搓着膝盖,挪了一小点。 “过来——” “……” 温亭润又搓着膝盖,挪得近了些。 “温净。” 温亭润一听,膝盖如迈步,两三下膝行到了温东岳腿间。 但他还是不敢看温东岳,十六万不是小数目,他不知道这次的逞能会不会真的触怒温东岳。 好像自从认识温东岳,就没见过他真的因生大气而打他。 唔,这次…… “润儿,润儿——想什么呢?” 不知温东岳叫了他几声,温亭润抬头时,差点和温东岳撞在一起。 他又悻悻地低下了头。 温东岳看他这般泄气,抬手缕了缕他额前垂下的细发,然后抬手——将温亭润紧紧拥在了怀里。 温亭润一闭眼睛。 本该被父亲按在床里扒了裤子,老实撅着屁股好好揍一顿的孩子,没想到。 被抱在怀里时,温亭润一侧脸贴着温东岳的胸膛,能感受到起伏。 “还好你没事。”温东岳呢喃,“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吓坏了吧?”温东岳又亲他头顶的发旋。 “……” 温亭润耳朵被温东岳胸腔震得发痒,他环住温东岳的腰,小小叫了声:“爹。” “嗯。” “觉得爹爹就那么不讲理?” “爹……” 两人拥在一起,温东岳要他起来,他不肯,就这样一坐一跪,上下分明地抱着。 “不过爹很好奇。”温东岳下巴搭在温亭润头顶上,笑侃他,“你不是很爱……惹不起就跑的吗,怎么这次——” 温亭润用头一顶温东岳胸怀。 “呵,好好好,爹知道,这回有青竹,你不好跑。” 温亭润听温东岳笑出声,这才敢抬头看他,脆脆地叫:“爹。” 温东岳捏捏他鼻子。 “爹爹不气?” 温东岳摇摇头:“你若意气用事,强出头同那恶人硬拼受伤,那爹才生气。” 温亭润听完顿了下,又埋了回去。温东岳的怀已没了空隙,他却像要不够,使劲往里钻。 温东岳痒得直笑,他又好生搂了搂:“青竹和素娘待咱们厚道,你知恩救友,想法智取。爹爹怎么会不明不白就胡打你一顿?” 温亭润道:“可,可咱们王府是不是没那么多钱——” 温东岳笑着一扇他的臀rou:“现在又觉得你这法不合适了?” 温亭润努努嘴,在他怀里嗡嗡:“……那爹爹打。” “打你钱就来啦?” “爹——”温亭润抬起头,变成青蛙,小牛犊一样用头又一顶温东岳。 “呵。”温东岳缩起肩膀,笑声不断,“好了,放心放心,那钱让他尽管取。” 就是能不能取到,得看他的本事了。 温亭润看着温东岳的眼睛,他的眼睛在转,不知又盘算起什么。 父子俩这地方如同一人,想到什么奇招妙点,就会转转眼睛。 温东岳没打算把如何处理孙大胡告诉温亭润,毕竟跟不讲理的人用的路数有些残忍,他的乖儿,还是什么都不知道,无忧无虑的好。 他如此想着,又将人搂了搂。温亭润被箍得有些疼,埋怨地又叫了声:“爹——” 恰巧门外响起素娘的声音。 温亭润去开门,还没开口说话,素娘就噗通一声给他跪下。 温东岳立马从床边起来走向门口。 “素姐你这是做甚!?”温亭润弯腰拉她,她却执意给温亭润磕头,好歹磕了一个,才起来。 “今日若不是你,我家竹子,就——” “嘿,嘿嘿——”温亭润请她入门坐:“素jiejie客气。” “那十六万两银算姐的,你是救人的,姐不能让你又救人,又出钱——” “啊……”温亭润看向温东岳。 温东岳看素娘哭花了脸,古板的脑海里一张大花猫爬了上来,连带嘴也跟着花了:“那是,这十六万两你不出谁出?我爱徒可是救了你爱侍,我们——” “老师——”温亭润嗔他。 素娘愣了下,还是忍不住挖了温东岳一眼。 温东岳大笑一声,边倒茶边道:“你俩都放心吧,对付这种事,我自有办法。” 素娘和温亭润互相对了眼,不知道温东岳到底准备怎么办。 她揪着帕子,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只一个劲地谢着温东岳。 温亭润又给了她好些药,沉甸甸的一个包袱。她抱着,手心紧了紧。 直到温亭润送她出门,又嘱咐她慢些,她木偶一样走出门,回头看时,雅阁已经毕了门。 她低头看着那个包袱,里面很多药,是在普通药局乃至与皇商有关的惠民药署都无法购得的。 这个叫“琼英”的人身份很不简单,年轻时就与她接触,到了现在,她也猜得六七分。可这人并不因身份高贵就肆意摆架,歧妇骂女,反而待人真诚实在。 如今,还救了竹子。 素娘又看了看那些药,手轻碰了碰。她咬咬牙,一跺脚,转身飞奔回雅阁,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温东岳,他面具戴得散,衣服有些乱。 “你不是——” 素娘闪进来,身子贴着墙,小心如壁虎,不愿让人发现。 “这很危险,你们最好离开这,越快越好,越快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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