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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氏的周年庆一直持续到深夜。当然，像元老爷、罗二爷、升阳、罗少这些主人家，不用时刻陪着。元老爷也只是开场两个小时在大厅接受拜会，然后便与相熟的大佬单独见面。

    罗二爷与罗少以及元氏高管，亦是轮流招待客人。

    升阳从迷宫回来，干脆直接上楼休息。她稍作休整，便去看望陆宇，陪他们父子一起用晚餐。

    陆元喆下午倒是下去玩了一会，除了何少与秦韬，他也没什么相熟的人。何萧乾基本跟在父亲身边，秦二少像花蝴蝶一样游走于女明星之间。他一个人无聊，出去逛了一会，便回房午睡。

    升阳陪陆宇吃完饭，又跟他待了一会，回到自己房间洗澡。然后，她给秦总发去消息，问他还在忙吗，累不累？

    秦天思的对话框一直正在输入，升阳等了许久，才收到：我今天有点累了，想早些休息。

    今天上午的多人聊天，让秦总意识到，升阳绝不止他一个情人，他心里很乱。但他向来做事沉稳，下午的庆典没有表现出来。他此刻不能贸然与升阳单独见面，担心自己说出不恰当的话来。他很珍惜与升阳的感情，同样珍惜与元氏的合作。如果感情走到尽头，无法再继续，就要尽可能的与公事分开，避免造成更大的伤害。

    他早已过了知道情人另有他人，便闹着分手的年纪。他是理智的，但再理智，也会心痛。他并不奢求与升阳白头偕老，但在一起时，保持彼此的唯一性，应该是最起码的，也是他的底限。除此之外，在可接受范围内，他都愿意迁就升阳。

    他得好好想想，冷静的想一想。

    晚上十点多，楼下大厅依然灯火辉煌，人流攒动。

    升阳躺在床上，没什么睡意。

    突然，她的手机响了，是苏彦清打来的。

    电话里，苏医生的声音十分虚弱，断断续续的，“升阳……你能来一下吗？我很难受。”

    升阳立刻坐起来，“你怎么了？”

    苏医生显得脆弱又无助，“我……我浑身发麻……动不了……”

    升阳不再多问，来不及换下睡衣，便跑向二楼苏彦清居住的客房。好在，来宾们都在一楼，不会贸然上来。

    升阳在苏彦清的房门外敲了敲，没得到回应，便推门进去。苏医生歪靠在床上，手里虚握着手机。他看起来四肢绵软无力，嘴唇发白。

    升阳扑过去，焦急地问：“你怎么了？”

    苏医生呼吸沉重，“我可能……对某些水果过敏……”

    升阳傻掉，“啊？水果还能过敏？”不过也不奇怪，她以前有个男同事，很能喝白酒，啤酒略差，但是一喝茶就全身麻痹，过一会就好了。

    苏彦清额头上全是冷汗，声音迟缓，“你知道的，我平时只吃水煮菜和白rou，水果也是最常见的苹果、香蕉、橘子之类的。下午，我心情不太好，沈小姐陪我坐了一会。期间可能吃了一些果盘，里面有葡萄、杨桃、杨梅，不知道哪样过敏……”

    升阳：“我喊家庭医生过来吧！给你注射些抗敏的药。”

    苏彦清：“不用，我就是医生。情况不严重，过一会就能好转。升阳，你能陪陪我吗？”

    升阳听他这么说，便坐在床边，“真的不用喊家庭医生看看吗？”

    苏彦清：“不用。”

    升阳又站起来，“我帮你躺好吧！能舒服一些。”

    苏彦清：“有劳。”

    升阳帮他脱掉外衣和鞋子，掀开被子，为他盖好。又俯身整理了枕头，使他整个人陷在其中，有助于入睡。

    升阳还穿着睡衣，里面是真空的，近距离整理枕头，苏医生看到她衣领内的风光。他本来对女性躯体并不怎么感兴趣，尤其学医的人，什么没见过。但是，升阳不一样啊，她已经取代了林苑的位置，成为苏医生的执念。

    当她的气息将他包围，苏彦清感觉四肢的麻意窜上头顶，又直冲小腹。过近的距离，让他立刻有了反应。好在，下身藏在被子里，他只能暗搓搓的挤压双腿，身体又不太听使唤。

    将苏医生摆成利于睡眠的姿势，升阳又坐回床前，轻拍他的被子。

    苏彦清垂下眼睫，低声说：“我们有多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地说一会话了。”

    升阳：“苏医生，对不起。”

    苏彦清：“不要说对不起，不是你的错。都是我……”

    升阳隔着被子捏了捏他的手，“以前的事，不要提了。”捋清谁对谁错有什么意义？

    苏彦清：“好，我们不提。”

    升阳：“下午，我很抱歉。”

    苏彦清喉头滚动，当他看到升阳与吴宥抱在一起拥吻的时候，瞬间崩溃了。沉寂多年的心，对升阳打开，又被无情关上。被抛弃的感觉实在很难受，让他更难受的是，她可以爱上任何人，却不会再回头看他一眼。

    他的呼吸渐渐均匀，但声音依旧低低的，“你没做错什么。”她想吻谁，是她的权利。是他自己心理不正常，才会承受不住。

    升阳：“我和吴宥……”

    苏彦清：“不要……请你现在，不要提起别人……”他的鼻子有点发酸。

    升阳：“好。”

    苏彦清努力从被子里伸出手，拉住了升阳。

    升阳见他这么吃力，也没有拒绝。她端详他的手指，白皙细腻，修长好看，真是一双做外科手术的手。

    苏医生心底那簇小火苗又蹭蹭往上窜，他知道自己的情感是病态的，明知应该洒脱放手，留给彼此一个体面。但无论是林苑还是升阳，给他的遗憾、不甘、屈辱、悔恨、挣扎，都让他乐在其中，甚至有一丝快感。当初和林苑，还不那么明显。这时与升阳，她越是决绝，对他不屑一顾，他越像是哈巴狗一样，贴上去，送上去，渴望被她践踏与蹂躏。

    他在生活上极度自律，学术上，勤勉得像是苦行僧，唯独在感情与性爱，下贱到自己都觉得羞耻。而他恰恰，又很享受这种这种羞耻感。

    苏彦清动了动嘴唇，却没能发出声音。他的眼神，涣散而迷茫，身体因过敏而不能动弹，让他产生了类似被绑缚的愉悦感受。

    升阳倾身向前，“你想说什么？喝水吗？”

    苏彦清点点头。

    升阳去倒水，苏医生却不舍得放开她的手。

    升阳心下一软，人在生病的时候，真的很缠人，“我不走，马上回来。”好不容易离开床边，倒了一杯温水，升阳抬起苏彦清的上半身，喂他喝水。

    苏彦清大口吞咽，没喝几口便呛得咳嗽起来。

    升阳帮他拍打胸口顺气，“好点没有？”忽然，她发现，苏彦清在哭，眼泪哗哗的。“苏医生，你怎么了？你别哭啊！”

    苏彦清艰难地抬起手，被升阳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