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漫病_2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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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2 (第3/3页)

陆叔叔,晚安。”

    “晚安。”陆庭颂任他枕着自己的肩头,抬手暗灭了房间里的灯。

    周遭陷入黑暗,宋嘉言僵了下身体,等到陆庭颂睡着,呼吸平稳之后,他动作极轻地把右腿搭到了陆庭颂的大腿上,菟丝花一样缠住了他,变得柔软粘人,不断汲取着陆庭颂身上的信息素和体温。

    在酒店休整了一夜,第二天他们就回了江昙,刚进家门没几分钟,屁股还没坐热,宋嘉言就被宋业德一通电话传唤了,让他回宋家一趟。宋嘉言去洗了把脸,换了套干净的衣裳。陆庭颂挑了两件进口葡萄酒以及特贡猴魁作伴手礼,开车载着宋嘉言去到宋宅,陪同宋嘉言进去看望两眼老丈人。

    偌大的别墅异常冷清,宋嘉言从小就在这里长大,熟悉家里的每一处布景,即使中间因车祸阔别了十年,也几乎没什么太大的改动,花园里种的花草树木,也都还是从前的品种,被佣人修剪得好看精致,阳光房边的三颗树下放着楠木做的秋千和一只半米高的狗,小时候父母亲经常不在,宋嘉言就爱喊来宋初衡推他荡秋千,在树下和他玩闹,每每父母亲进院门时,他也能第一时间看见,然后朝大门口跑去,扑进父母的怀抱撒娇。

    后来宋初衡搬出宋宅,没人陪他玩了,他就只能自己一个人荡,荡到十八岁,陷入一场无知无觉的梦,后来,他就再也没有碰过这个秋千。他没了要等回家的人,他想逃离这个令他窒息的,支离破碎的家。每次踏进这个大门,宋嘉言都没有归属感,现在搬去了银湾别墅,这种感觉更是加深。但他始终摆脱不了被牵扯着的命运,每当他对宋业德感到万分失望的时候,宋业德就会朝他示弱,恩威并施,弯下已经年迈的脊柱,对他说:嘉言,爸爸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能不管爸爸。

    宋嘉言看着宋业德头上冒出来的白发,能感觉到父亲正在衰落,宋业德前几年生病做了肝移植手术,最多还能撑个十来年,和成蕴涵离婚后,逐渐飙升的血压也是个隐患,降压药随时都得揣口袋里,不管怎么样,宋嘉言始终都得在他跟前尽孝,不能在此刻一走了之,把宋业德彻底气到棺材里。

    佣人泡好茶端上来,宋业德屈尊降贵,亲自给陆庭颂倒了茶,他很满意这个儿婿,能看得出陆庭颂对宋嘉言是上心的,若不真的喜爱,绝不可能跑这么远去找宋嘉言回来,还替宋嘉言解决了一点小隐患。

    宋业德说:“都是一家人,我也不避讳什么,小陆啊,嘉言现在处境艰难,还不能独当一面,日后就靠你多帮扶他一点了。”

    “应该的。”陆庭颂带着温润的笑,“我虽然不懂公司的事,但是嘉言若有困难,我是砸锅卖铁也要帮的,钱和人脉,只要爸您需要,我都可以提供。”

    宋业德听了,笑逐颜开,陆庭颂能这样说,就说明他在陆家还是有话语权的,他那两个弟弟,也愿意听他的话,宋业德感叹,他果然没选错人:“嗯,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嘉言负责这次项目,还是有点难度的,你有空,就多带嘉言和你弟弟庭枭那边多走动走动,互相照应着,嘉言脸皮薄,一问三不知,有人提点是再好不过的了,至不济,也要学着跟庭枭一样,做事利落沉稳一些。”

    “爸您健康长寿,商场上的事也比庭枭熟稔,嘉言跟着您学才是一劳永逸,俗话说的好,虎父无犬子,我看嘉言也并没有那么不开窍,他还是挺努力的,每天很晚才回家,我都看不下去,他刚开始接手公司,手忙脚乱也正常,您要多给他点时间适应。”

    “是这个道理,等他再大点,多磨练磨练,也许就能独当一面了。唉,要不是他当年出了车祸,哪还有今天这么一遭?说不定早就和庭枭一样,做出一番成绩了。”

    “庭枭不也是这样过来的?二十出头的时候,什么都不懂,毛头小子一个,现在才勉强做得好看一些,我爸其实没少cao他的心。”

    宋业德爽朗地笑:“哎,对了,我一直很好奇,你怎么没跟着亲家一起从商?”

    陆庭颂说:“我外公对中华文化特别感兴趣,年轻时,来到中国做研究,之后就一直留在了这里,我从小耳濡目染,受他的影响,也逐渐喜欢上了文学,所以没有和庭枭一样学经济。”

    “原来是这样,可惜了,要是你从了商,兴许我现在就把嘉言和公司全都托付给你了,也省得日日cao心劳累,替嘉言提防这个提防那个,不能安享晚年。”

    这话说出来,也不知是真是假,陆庭颂一笑而过,抿了口热茶,眼眸幽深,语气惬意:“快了。宋宇伦,不过是跳梁小丑,撼动不了嘉言的地位,日后他若是再有什么动作威胁到嘉言,我就先替您解决了他吧。”

    轻飘飘的,仿佛宋宇伦很好解决一样。

    宋业德听得这话锋,略微诧异了一下,紧接着也笑了起来,端起茶杯吹了一口腾腾热气,他这个儿婿,也是有头脑的,不似表面这么简单,也是,军政世家出身的人,哪可能没点底气和手腕,都是虎豹,都是狼啊……

    两人就着宋嘉言的事互相谈论,宋嘉言坐在陆庭颂身侧,默默没有吭声,明明他与陆庭颂是两夫夫,但宋业德和陆庭颂却莫名谈出了一种……两个老父亲为了儿子的前途忧心的诡异既视感。一个恨铁不成钢,觉得他碌碌无能。一个虽然表面维护着他,但好像也默认了他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手无缚鸡之力,所以俩人最终纷纷达成目的,要一起为他铲除后患,不知道的,还以为都是他爹呢。

    我在他们眼里真就这么没用?宋嘉言默默腹诽,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不知是喜是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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