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只要他离开，一切都会重回正轨。ala男孩下定了决心 (第2/2页)

留组织……”

    面对声线颤抖、慌乱无措的alpha男孩，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显得更加冷静镇定，他声音冰冷，“我不清楚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装糊涂，你的omega刚刚流产过。”

    那医生顿了顿，继续补充道，“我不知道你们是在哪里做的手术。但根据我多年经验的判断，为他做堕胎手术的医生是一个很不负责任的人。你们应该去的是那种小诊所吧？现在的情侣啊……唉！我看你们也不像是差钱的样子，为什么在一开始就没有选择来正规医院做手术呢？一般人工流产后，会排出部分胚胎组织，这是正常的现象。不过，现在你的omega宫腔中仍有许多残留的组织，目前状态很不理想，我们现在必须通过手术来进行清宫治疗。”

    “……”唐正安就像是一尊沉默的雕像，呆呆地定在了原地。

    沉默。

    还是无言的沉默。

    过了好久，alpha男孩才呆滞地出声：“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可是那医生早就已经带着同意单，转身进了病房。

    唐正安倚靠在医院长廊冰冷的墙上，头痛欲裂，“我不懂……”

    他还没从楚沐舟怀孕、自己要当父亲了的喜悦中脱离出来，就又跌入了楚沐舟堕胎流产、身体大出血的残酷事实中。

    为什么……？

    楚沐舟为什么要瞒着自己，什么都没和自己说。

    唐正安确实是一个喜欢小孩子的人。

    少年在农村长大，他在老家的时候，就总是喜欢带着村里的弟弟meimei们一起去山上玩。

    摘野果、捞河鱼、掏鸟蛋……

    不仅仅是他喜欢小孩子，就连村里的小孩子们，也十分喜欢他。在唐正安去城里打工后，那些弟弟meimei们还经常用村里的老座机联系他，半埋怨半撒娇地问他，小唐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可是，虽然唐正安喜欢小孩子，但是他并不是一个忽视另一半意愿的人。

    相反，他很尊重自己另一半的想法。

    但凡他知道楚沐舟是一个不想生育、不喜欢孩子的omega的话，他是不会强迫楚沐舟的意愿的。

    他想，自己明明可以陪着爱人一起去正规医院做手术、打掉他们第一个孩子，为什么楚沐舟还是会选择了最差的那一条路。

    他想，自己真的好喜欢、好喜欢楚沐舟。可是……楚沐舟真的对自己也有一点点喜欢吗？

    楚沐舟把他接到了家里，给他钱、供他吃住、与他zuoai、在两人做完后会搂着他，钻进他的怀里，与他相拥而眠……

    唐正安可以看到楚沐舟对他真的很好，他也可以感受到楚沐舟对自己的特殊，对自己拥有着一种异于他人的、不一般的情感。

    但是……楚沐舟真的喜欢自己吗？

    在床上，男人确实对alpha男孩说过好多句“喜欢”与“爱”。

    可是仔细一想，楚沐舟好像从来没有在床下、在意识清醒的时候，单独对他说过一句爱。

    那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又算是什么呢？

    如果……

    他是说如果……

    如果自己当初，在两人初遇的时候，他并没有受到楚沐舟的蛊惑、没有忍不住诱惑与男人zuoai、没有标记omega……

    那么如今，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如果一切都没有发生，两个人从来就没有遇见过，那么楚沐舟是否也不会意外怀孕、去无良诊所堕胎流产。

    这都是自己的错……

    唐正安又下意识地将所有错误全部揽到了自己身上。

    男孩倚着身后冰凉的墙，浑身冰冷，眼眶发红，无力地滑坐在了地上。

    他不愿再去想，越想头就越痛。这样来自灵魂深处的巨大酸涩与痛苦仿佛要将他整个人灼伤焚化。

    他捂着自己的脸，透明的泪珠从指尖的缝隙中滑落，掉在医院的瓷砖地上，竟生出一滩小小的水坑。男孩呆呆地念叨着：“没关系的、沐舟，没关系的……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

    对面病房的指示灯上显示着“手术中”，鲜艳的红灯触目惊心，唐正安不敢再看。

    唐正安痛苦地将自己被泪水沾湿的脸颊埋在膝盖里，蜷成小小一团。嘴中还不停说着：“都怪我、对不起、对不起……”

    他浑浑噩噩的大脑显然已经不能再思考那么多。

    不过……他会弥补这一切的。

    只要他离开，一切都会重回正轨……

    ……

    一个小时后。

    “手术结束了。”医生从病房中走出，一边摘着手套，一边从容不迫地通知家属。

    还在地上坐着抱头发抖的唐正安听了这话，眼睛亮了起来，还没等医生说话，男孩就已经冲进了病房中。

    “沐舟，你还好吗？你渴不渴？饿不饿？我、我这就去给你买饭。你身体还痛吗？痛的话一定要告诉我，我帮你叫医生……”唐正安握着楚沐舟的手，急促地说道。

    楚沐舟看着窗外发呆。

    正值春日，下午阳光正好，外面葱葱郁郁的树上飞落了两只小鸟，叽叽喳喳地吵闹着。

    他疲倦地闭上了眼。

    男人声音很轻，也很沙哑，对唐正安缓慢地问道：“你……都知道了？”

    “什么我都知道了？”唐正安原本还沉浸在爱人平安无事的庆幸中，听了这话，他一愣神，突然间，他明白了，原来楚沐舟是在问他，自己是不是知道他堕胎的事情了。

    男孩将自己微微颤抖的双手藏在身后，自顾自地低下头，不想让楚沐舟看到自己泛红眼眶中的失落与哀伤。他小声说道：“……嗯，对。我都知道了。”

    楚沐舟并无意外，原本不想让唐正安知道的，现在还是弄巧成拙，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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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翻了个身，用被子遮盖住自己穿着病号服的身体。

    男人语气如常，对唐正安淡淡地说道：“好，那你别和其他人说。”

    如果忽略掉他疲惫与沙哑的声音的话，他语气就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就好像在描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一样。

    “沐舟、我……”唐正安握着楚沐舟的手，焦急地想要再说些什么。

    “嘘……”这是楚沐舟经常对唐正安说的话。但这次，他的声音就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一样，“你先出去吧，唐正安，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唐正安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好，沐舟，我先出去给你买饭，一会儿就回来。”

    在alpha男孩推开门，转身离开后，楚沐舟这才缓缓睁开了眼。

    他用苍白无力的手慢慢地抚摸着自己的肚子，他的小腹平坦，隐隐约约有些许的疼痛。男人喃喃自语道：“真的没有了啊，我的……”

    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