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wy的同人_【易牙x雉羹】太阿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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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易牙x雉羹】太阿 (第1/6页)

    他与雉羹共事已久,看到的形态却常有不同——是一柄剑,或一条狗。

    彭铿服了半盏苦药,睫梢微颤,眼珠颜色浅得要命,目光透过白窗纱,就这么把他定住了,嘴唇抵在手心吐了口血,殷殷几股从指缝里滑下去,很是惊心。

    “......”

    易牙今日本不当值,那档子事原也轮不上他做,但毕竟侍奉多年,性子养得十分乖觉,得了那个眼神,心知躲也不掉,只好硬着头皮下去,找那身救命的好衣裳。

    若无殊例,主人房中一贯是不点灯的,数面锦屏风将光线折叠,观来如迷宫幽窈,几乎分不清白天黑夜。照明只用几枚夜明珠,硕大如卵,微微地将床面的一角照亮了,三四成光线,看得见,却看不清——虽说幽暗,但习惯了只看表面温情,便不会感到为难。

    毕竟这世间,也不是每一样东西都要追根究底地照透了才好。

    甫一入内,腥气正浓,他一嗅,立时闻出那血的归属。掀帘望进,果然见雉羹倚着床沿,阖目沉默,不知死活,薄衣狼狈地瘫软在背上,像一个人刚脱下来的皮囊。

    它极健壮,而衣裳的主人清瘦,兼是春衫,袖口衣摆做得小,它紧紧蜷缩,仍有四肢并脚掌露在下沿外,rou垫颜色是嫩生生的桃红,比那料子上死气沉沉的牡丹花要鲜艳喜人得多。只是很不合它的年纪,简直像是一头懵懂幼犬。

    ——这样形容或许叫人以为它是什么可以捧在膝上揉搓的东西,实则不然,面前蜷卧的是一头实打实的大型犬,前肢站立可以搭在成人的肩膀,无需大力扑咬就能轻而易举穿透咽喉。

    易牙平日里极少见它做狗的样子,不免新鲜,把旁的事情暂且按下,细细打量起来。

    春末,寒气从地表缓缓上行,狗蜷缩在床边,毛发蓬松而柔软,微微拂动,好似察觉出冷意,浓密睫毛簌簌抖着,五官很有人性的神态。易牙放轻了步子,外间的风把帘子摇动,明珠的光投出暗暗的影子,恍惚间仿佛有几十个人向它逼来,每一张的面目都不清,都有恶意。

    狗伤重疲累,嗅着衣裳上残留的气息才勉强安定下来,衣襟一半压在爪下,余下的布料撂在背后,将身体整个包卷,尾巴翘起朱红的一簇,夹在腿间,仿佛很没有安全感。

    额间墨色延伸,在两眼之中垂下一个俏俏的尖儿,弱化了它通身的威武,竟有点讨人喜欢的意思。自耳背起,一抹漆黑印在雪白皮毛上,从脊背一直到尾根,如一笔浓墨画下一张宣纸,力道千钧,寄望沉重,不可承受,将单薄纸张整个湿透,扭曲了从前样貌。

    狗听闻人来却没什么动作,静静伏在床前,鼻尖黝黑湿润,吹动衣缘上一根勾开的绣线。易牙抬手在它眼前拂了几下,才发觉是睡着了,大失趣味。但,幸而醉梦沉酣,能将百炼钢化作绕指柔,否则按这个距离,雉羹必定会往他脖子上来一口。

    主人未至,此处由他总管,自然包括狗,比起冷冰冰的铁器,易牙显然对活物更有兴致,也不管它会不会暴起伤人,伸手抚摸——额前的毛发细软,触手十分顺滑。

    “哦...?”

    它活着时比死物要温暖得多,从额头往口唇往下,吻部堪可环握。易牙一顿,动作放得极轻极缓,此刻停住,手心骤冷,如摸到一把雄壮的剑柄,被剑意催动似的,微微颤抖。

    他闭着眼,模仿古时盲人摸象,用另一种感官去描摹诠释,所触碰的只有一部分,可未必就不是它的本真。掌心擦过柔软潮湿的鼻头与下颌脖颈接处细细的绒,狗的气音如丝如缕,姿容不断变换。时而如剑,时而似狗,两种特质贪婪叠加,最终都不再是原来模样。

    “铮——”

    易牙心中一凛,那一瞬的铿锵剑鸣并非幻听。

    他进来时门户未关,外间起风,纱帘此时高高地飘起来,直拂到头顶,鼻尖送来的腥味更浓。一个病人的房间,却四面都通风,难怪狗这样畏寒。易牙穿着三四重衣,也觉得阴冷,人间的光一丝都透不进来,幽晦在狭隘的巢xue内肆意发酵,混沌的气流盘踞在床榻中央,渐渐孕育出了不得的胚胎。每一年过去,都把褪下的皮悬挂起来,一双眼睛藏在重帘后,谁也不知道它窥视了尘世多久。

    想起那双浅金瞳孔,易牙打了个寒颤,仿佛是要逃避那无处不在的目光,猝然把脸埋进对方绒毯一样的毛皮中。他皮肤发梢皆有露水,十分寒凉,如铺了一层霜在身上,狗却是热哄哄的一团,身体里好像藏了个暖炉,入手几能融化冰雪,烫得像一位恋心纯澄的公主。怪不得那样冷性的主人愿意让它在床头暖枕。

    “唔...”

    狗被这突如其来的重量一压,微微动了一动,头颅偏开,躲过他往脖颈深处取暖的手。易牙伏在它身上,感受rou体下一阵一阵的心跳,很缓,很低,心肌不断收缩膨胀,铮地一声打在金属上。

    狗仍旧睡得很沉,神态很美,尾尖一缕丹朱不时浮动,红得像血。

    易牙本无绮思,只是对方温热的呼吸总是吐到他的手指里来,细,且软,心头无端被撩得发痒。春日花事正浓,连带着他的心绪也有些飘飘然,再不顺眼的东西也有可爱之处。

    它早先受了伤,将养着不能下地,还强撑身体躲到这里来讨疼爱。易牙空出目光审视那道缝,觉得位置不上不下实在太欠——腹部正中陷入深深一刀,几欲绞碎内脏。

    狗睫毛一颤,呼吸中仿佛还带着当时丝丝疼意,若它永远是剑的姿态,这点招数本不应该伤到。

    “活该啊你...”

    易牙拿指尖在狗的眉心重重一点,很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他拿自己的性命掷一场豪赌,横颈刃上,赌此剑未成。

    剑不能有感情,也不会被凌辱,若有选择,雉羹大约也希望自己永远是一柄刚强的剑,可与生俱来的服从和本能牵绊着心中最深处的疼,如一层厚厚的茧,缠死了蛹虫,总不能割舍。

    至亲的血洒在台阶上,热腾腾地泼醒了它沉寂已久的痛觉。动物特有的软弱天性让身为死物的剑猝然活了过来,终于可以作为一种生命被可悲地屠戮。

    易牙伸下手去,指腹摩挲那个有别与柔软皮rou的硬痂,缝隙才要弥合,血rou得了灵力,加速生长,按下去似有蛆一样的蠕动感。它的耳朵警觉地抖动,不是没有察觉眼前人陡生的恶意,只是太虚弱了,无法反抗,只得任由他把绷带挑起,五指深深扪抠伤口。

    “嘶...”

    它伤得太重,一时竟无法完全合拢,只一压那rou缝,便有液体徐徐渗出,沁得掌纹闪闪发亮。狗痛苦地呜咽,耳尖颤抖不停,眼珠在眼皮下不安地滚动。腹部的绒为着伤口已经剃了一些,皮肤摸着很是滑腻,尤其烫,像是腹中藏着一团火,不甘而寂寞地烧着,好比人的触感。他着力捏了两把,初初愈合的血痂不堪其扰,霎时崩出一道细细的缝。

    易牙饶有兴味,拿指甲狠命撬开,像是撕一瓣橘络一样,轻而易举地剥离出嫩红的新rou。

    “呃!”

    汁水挑破,污染衣裳,疼痛乍然刺进梦中,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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