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逐虎_26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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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姜在细雨中游了半个小时,浮出水面时,许独峰正在抽烟。

    显然,许独峰允诺的“适度自由”不包括让潘金莲和武松独处一整晚。

    宁姜一笑,湿漉漉从月光中浮出,银白色的水浪在他身后洒落成磷粉——蝴蝶抖动翅膀,这标本正在复生。

    许独峰沉着脸递给他外套,宁姜随意披上,挽着他的手臂,亲亲密密讲:“你怎么回来得这么晚?”

    许独峰冷笑一声,直接用手掐掉烟头,他本来就少抽烟,更遑论因情绪而自我伤害:”晚?你恨我回来太快还差不多!”

    宁姜仰首看他,只觉“情感”真有意思,能把许独峰变得向应执玉发疯状态靠拢。

    其实在许独峰的生命里,性和爱加起来也占不到20%的份额,但他手指缝里漏出来的一点点欢心,却要宁姜献祭100%的自我。

    面对许独峰,如果暂时难以逃脱,那么最好及早放弃关于“爱”的幻想,“利益”和“好胜”才是男人的兴奋剂——现在许独峰一定很爱他,怎能不爱这最好的战利品?得到他、占有他,会让斗兽场里其他所有公鸡嫉妒。

    正如齐泽克讲过的一个笑话:一个农夫侥幸和影后同床,他迫不及待地要求她打扮成他最好的男性朋友,然后他走上前去,戳了戳“同伴”,带着男人之间那种揶揄的笑:“嘿,我刚刚睡到了影后!”

    ——农夫、权贵,染色体同样是XY。

    于是宁姜笑得更灿烂了,勾着许独峰的臂膀,主动献吻:“怎么会呢?”

    他们深深浅浅地走向月光深处,仿佛一对神话中的爱侣。

    “小许定力真强。”宁姜冲过澡,慵懒地趴在罗马式长塌上,真情实感地夸赞,“道德素质好高,高得不像是你弟弟。”

    许独峰慢条斯理讲:“我没有成岭那么温吞的修养,所以你该准备着小声点哭了。”

    “啪——!”

    是小牛皮皮带的破空声,许独峰缓缓在手指间缠绕它,深吸一口气,活动着紧绷手指,完全是拳击手上台前蓄势攻击的姿势。

    然而宁姜半点也不紧张,无论是要被抽还是被绑起来cao,都是他早已习惯的事,如今许独峰反而要控制分寸,万一伤得宁姜明天见不了人,才会在许成岭面前暴露失态。

    事态果然如宁姜所料,许独峰脸色比希腊的悬崖还陡峭,但皮带并没有落在宁姜身上,宁姜只是被绑住了双手,悬空提起摁在墙上挨cao。

    忿恨的牙印落在颈侧,他甚至觉得痒,忍不住笑出声,还有闲心用脚趾轻挠许独峰的小腿:“我才知道他的英文名是Alex,你呢?我从来不知道你的,告诉我嘛。”

    “……”许独峰沉默,很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一把揪住宁姜头发,以暴力掩饰糟糕的情绪,“Ceasar。”

    宁姜愣住了:“你真的叫凯撒?!”

    如果一个人从小就像许独峰这样,把“我要给全世界当爹”写在脸上,他的名字还直接就叫Ceasar——那他怨恨负责取名的父亲实在有理,任何头脑正常的同学都不会感到敬畏,只会憋笑,怀疑他看太多初中生统治世界的动画片。

    从理智上来讲,宁姜理解许父取名的逻辑,如果侄子都是Alexsander,那儿子当然必须是Ceasar。

    ——但神话中的英雄,哪个有好下场?

    亚历山大痛失爱侣赫菲斯提昂后壮年暴毙;凯撒死于亲信友人的千刀万剐;阿克琉斯的自尊害死爱人帕特洛克罗斯后也夺去了他的生命;赫拉克勒斯死于妻子的毒杀——看,看这些不可一世的,神话世代的英雄,总是深爱着和他们同一构造的“雄”,他的友伴,他的镜子,映照出他的胜利,也使他死于这伟大胜利!

    宁姜笑不可抑,抬头望,墙壁上装饰着一幅着名的陶土画,是阿克琉斯正为帕特洛克罗斯包扎伤口,他笑得太大声,以至于被狰狞性器捅穿时,张着双腿,小腹鼓起,仿佛怀胎一般残酷,却都不觉痛。

    神话中的爱侣,啊,神话——海伦是宙斯化为天鹅强jianian勒达的产物,她的美貌成为希腊联军和特洛伊开战的借口,她本人想要什么?她到底爱过谁?她有没有感受过片刻的自由?

    如果美貌只能摆上祭坛,不如把它用于复仇——做喀耳刻,做美狄亚,不要做海伦。

    与此同时。

    许成岭重重阖上房门,脊骨凸起,角抵在门边,像在忍受某种剧痛。

    雨逐渐下得更急,暴风雨,多么适合发生悲剧。

    他没开灯,手里紧紧攥着宁姜的丝绸长衫,视线边缘忽而刺入一角亮光,耳边传来女人的嬉笑声,梦幻得失真。

    他被亮光刺痛眼睛,抬起手挡在眼前——尽管已经来度假过十多次,尽管每次都住同一间套房,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认真审视自己床头悬挂的装饰画。

    《宁芙与萨堤尔》:数名裸身的水仙子正拖拽着半人半羊的牧神,她们在明,他在暗;她们在笑,他神色惊惶;她们洁白的身躯美得无辜,可当林间的光芒照耀在你眼中,你才发觉,这无辜只是种伪装。

    她们在拖拽新的牺牲者走向沼泽,抓住他的手臂,提起他的羊角,就像在开玩笑,推着他下沉,成为这情欲女儿国中新的祭品。

    许成岭眼中电光变换,是雨幕透过落地窗折射。

    宁姜对他讲:“你早晚会变成他那样。”

    宁姜的笑容和耳边水仙女的嘻声融为复调,回荡、回荡:“你会变成野兽,你生来拥有一颗兽的心脏。你是贪婪yin荡的牧神,以权力为诱饵,掠夺眼中所见的一切美色。可你也要当心,终有一日,她们会来找你。”

    “不,我不会!”他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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