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掺和_14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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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4 (第4/5页)

像有人在低低地打电话,但那一头永远是忙音,他尝试着拨打了无数次,最后放弃了,打出了最后一个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的、泠泠的nV声。

    “......我不能再呆在这里,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感染,也不能被其他人发现。”

    “陆昊苑,如果你能救下星然这次,我答应你一切要求。”

    “任何,无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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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你的人,好好照顾星然,不用来寻我,如果我平安无事会自己回去,我不能见到任何外人,哪怕是你陆家的人,我不能有把柄落在陆昊笙手里。”

    “快一点,星然身边必须有人照顾。”

    他好像裹得严严实实、一点露在外面的皮肤都没有。戴着手套最后一次隐忍而留恋地为我按了按被子,倒退着走了几步,看了我最后一眼,走出了房间。

    我听到露台门再次打开的声音。

    有人踉踉跄跄顺着水管再次攀爬。

    我在黑暗里挣扎,感觉到自己心头上最脆弱的一块r0U被残忍割去,十倍于曾经被抛弃的痛苦。我嗫嚅着嘴唇,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我知道自己好像要失去什么至关重要的人,但是我叫不出他的名字。

    我甚至叫不出一句“哥”。

    两天后,我清醒过来,陆昊苑的人赶到了。稳定的照顾、及时的抗生素和退烧药、充足的营养剂,我终于扛过了人生第一次面临的Si亡威胁。我恢复意识的第一件事就是拉着旁边人的袖子,断断续续地喊:“...我哥呢?薄灯呢?你们快去找他!找他啊!”

    “小姐不许我们去找他。”那个男人为难地说:“我们没办法违背小姐的命令。”

    我拔掉针管,任血Ye回流、渗了满手,冷声说:“我自己去找,你们不要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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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人大惊失sE,想把我按回床上。

    我一把抓起床头打空了的注S器,对准自己的脖子,面无表情道:“你们小姐让你们来保证我的X命安全,但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你们把我困在这里,确定我的X命能一直安全吗?”

    他们忙不迭退后,紧张道:“.......您放下手里的针,我们这就开门!”

    再次走出那道铁栅栏门,恍若隔世。仅仅走下五楼楼梯,我也觉得手腿酸软,虽然那种昏沉已经慢慢被cH0U离,我还是觉得一阵一阵的恶心想吐。

    陆昊苑的人在暴力打开铁门后,看着我的目光依然万分紧张。我叹了口气,把攥着的针管丢开,缓缓鞠了个躬,说:“你们冒着X命危险来封锁区、照顾我,可我却施加威胁、强人所难,真的是很对不起,我为此道歉,也为你们救我一命而道谢。”

    他们对视了一眼,左边那人讷讷道:“解先生客气了,小姐对我们有恩德,我们只是按照小姐的吩咐做事......”

    “就送到这里吧,我家里尚且安稳,没有过病人,食物也还有一些。如果你们需要驱车离开,请把物资带上,以备不时之需。”我温声道:“我要去找薄灯,也许不会再回来了。希望你们能平安回去,见你们的家人。”

    他们不再阻拦,也像我回了一个深深的鞠躬,我眼睛里有些Sh润,更坚决地转身走了。

    我顺着大门一路走出去,径直走向了最近的药店。薄灯对这里并不熟悉,他为了给我找药,一定是优先搜索附近的诊所和药店的。所以他如果要自我隔离,也一定是会躲在药店里,至少那里还有一些救命的药品。

    他在照顾好我之后,也一定会照顾他自己的X命。因为只有他活着,才能继续保护我,保护安之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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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运气一向也不知道应该说是好,还是不好。路过了几家店铺,就在碎叶飘零的路口看到了一家药店。玻璃门被砸出一个大洞,招牌摇摇yu坠,我猫着腰钻进去,在一片昏暗里小声呼唤薄灯的名字。

    转过两个药架,我看见了紧锁的房门,门口散落了一地叫不出名字的药瓶、医用口罩、医用手套的包装,还有一些空注S器。我强忍着眼泪,m0了m0门把手,敲了两下,说:“哥,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吧,我们回家。”

    内里一片良久的沉默,我等了会儿,说:“哥,我病好了,你出来吧,我来找你。”

    又沉默了许久,慢慢地,响起薄灯嘶哑的嗓音:“......星然,我不能出来,我...我发烧了,不确定是什么情况,我不能见你,你走吧。”

    巨大的恐慌瞬间击中了我,晴空霹雳也不过如此,我大脑一片空白,狠狠拧了两下门把手,未果,重重地拍着门:“薄灯!你别吓我!你出来,我看看!你出来让我看看!”

    “我不能。”他语气里全是疲惫:“我吃过药了,你别等我,和陆昊苑的人回去。”

    我想起空阔无人的街道,随处飘零的“抗疫”传单,还有从手机里看到的疯狂增涨的Si亡人数,新闻里那些躺在隔离病房里、戴着呼x1罩Si生不知的病人,心里恐慌更甚。我含着眼泪叫他:“薄灯,不管怎么样,我们一起扛不行吗?你出来啊,你让我看一眼,你让我看一眼啊!”

    “星然,我不能。”他低声道,不知是不是呛进了冷风,剧烈地咳嗽起来,边撕心裂肺地咳着,边断断续续道:“我不能......我不能见你,我不能害你,我不能误你......我这一辈子,最多的两个字,就是不能。我不能......”

    我潸然泪下,我们都知道他说的并不是疾病这一件事。

    Ai如逆风执炬,烧灼皮肤仍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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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明白命运对我为什么如此不公,我只不过简简单单求一份清楚明白的偏Ai、一个全心是我的Ai人,但我却怎么也得不到。

    Ai我的,肆意作践我;我Ai的,百般逃避我。

    我颓然脱力,滑坐倚靠在门口,眼泪一颗一颗落下,打Sh了衣摆。我看着洇Sh的面料,低低说:“薄灯,我病重之时,曾听到你与我告别。我那时便向神明许愿,如果你能平安归来,我便从此放手,只要你的未来如你计划的那样光明灿烂。现在这句话依旧有效,如果你平安出来见我,我从此抛却一切痴妄梦想,与你做回陌路人,忘却一切前尘往事。”

    “你给我的Ai,我一并还给你;你抛弃我的恨,我全部都原谅。我们从此不再有任何纠缠、亏欠,我是解星然,你是薄公馆的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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