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摸索 (第2/3页)

此骗他的目的，不知他到底有没有一丁点心是真的，即使如此，即使如此……

    他仍然想抱住他，甚至想血洗派他来这儿的上线。一想到有什么人什么组织会逼迫怀中少年，让他坎坷成现在敏感至极心防甚高的样子，楚狂真就发自内心的烦躁。

    想要，想要……想要聆听一丁点儿他的笑声哭声，想要可触摸可把握的从皮到血到rou的全部……

    为什么即使如此，还是想要护住他……

    头发渐渐被烘干，头皮被武者的手有节奏抚弄，挺舒服，楚美人搂得有点紧，沈鲸在心里数到十，没敢动手，又重新数到十，最后在某人怀中挣脱出一点空间。

    他低头，在楚狂真掌心，轻轻用手指一笔一划，写了个鱼，顿了一下，从容不迫写了个京。

    “真真，我的名字，沈鲸，要记住呀。”他抬头，讪笑着对面前美人解释和讨饶，“前几天……额……没好意思写真名，第一次卖，有点丢人……”

    如他所预想的那样，楚狂真的表情十分精彩，有点想打人，有点想骂脏话，好像还有点想哭，搞不懂。

    手指点到楚美人有点发红的眼角，沈鲸半是难为情，半是不放心地问：“哥哥，你怪我么？”

    “为什么现在告诉我？为什么总叫我哥哥？”楚狂真伸出手，一把把他脑袋护到怀里，搂得死紧，声音不太稳地回问。

    “因为谁都不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

    沈鲸从楚美人怀里努力挣出点空隙，吸一大口空气，对方终于意识到自己还是要呼吸的，他也就得以自由活动，双手捧住美人的脸，笑得肆无忌惮，像对必输命运竖了个中指，笑得天真无畏，一如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

    “因为我意识到，这世上，我最想要，你，记住我的名字。”

    “别人笑我，骂我，怎么样，不要紧，你记得一点点，就足够。”

    “……从小想要一个哥哥，但想象中人，不及你万一。”

    “你如此美丽，强大，温柔，赤诚……认识你，是我三生有幸……”

    楚狂真自愿乖乖困在少年双手间，眼睛一眨不眨地听完这段话，恍恍惚惚地想，我刚刚还在考虑如何杀了他，处理尸体的方案都想好了。

    杀了他，沈鲸的心脏会立即停止跳动，从此再也听不见，眼睛会迅速失去应有的颜色，不会在每个笑容每个幻想里格外漂亮，脸颊会在半小时内僵硬，可爱的酒窝再也不得复见。

    而我，杀戮太多，杀念来得太轻易……根本不知道错过了什么，只会麻木冷静得如同完成之前每一个任务那样，迅速将他抛之脑后，从此忘记他的名字。

    永远没有机会，见到一个少年带着光的眼中，那样美好的自己……

    真该死……

    “沈鲸……”话刚出口，楚狂真听出自己带了点泣音，酸涩涌上喉头，一滴泪水从眼中滴落，胸中涌动着莫可名状的一团，他挣扎着要说完，“我……根本不是那样的……”

    泪眼朦胧中，楚狂真感到少年脸庞靠近，呼吸像蝴蝶振翅，粉蜜色唇瓣在逐一啄饮他的泪水，从嘴边，到脸颊，到颧骨，到眼角，少年坚定地追逐每一滴滚落的泪珠，如同蜜蜂追逐当季每一朵盛放的鲜花。在他停止流泪后，对方又轻柔地用舌尖舔舐每一处泪痕。少年唇舌吻过的每一处，彷佛被西戎国祝福术一样的净化，轻盈了几分。

    他闭上眼，不知为何，特别想要一个吻，嘴唇碰触嘴唇，最简单那种，一触即分。他固然曾经吻过那么些人，也被那些人带着爱意吻过，经历过的吻数不胜数，现在这个未发生的吻，是他非常清楚明白，截止目前最想要的一个，也是他知道自己最不配的一个。

    “可以吻你么？”楚狂真听见少年很近地问，睁开眼，看见他格外漂亮的眼睛、鲜活的笑容和酒窝，听见他近在咫尺加快的心跳。

    “不。”楚狂真心头一颤，不那么坚定，还是拒绝了。

    少年近在咫尺，手指玩着他想必发红的耳垂，轻轻喘息着，狡猾道：“真真……我已吻遍了你的脸……不差这一处呀……”

    他无从解释起自己万般复杂的拒绝，包括之前的杀意，只能随口道：“没刷牙。”

    性急的对方立刻回嘴：“大中午的，我也没刷啊。”

    少年歪头，想了三秒，然后他耐人寻味地笑起来：“真真，是不是之前我们每次双修前，你都刷了牙，希望我吻你？”

    “怎么可能！”楚狂真回忆了一下，好像是真的，他没意识到自己一直在这么干，包括搞坏浴室那次，顿觉脸上挂不住，“你不希望我吻你嘛？”

    想想楚某人每次之前都会提前刷牙，沈鲸顿时觉得对方太可爱了，简直想揣到怀里揉一揉。他厚着脸皮凑得更近，嬉笑道：“我以为你倾向于保持简单有界限的关系，你没有吻我，我便没有吻你。”却原来楚狂真一直在等他感觉舒适自在的步调，等他愿意先迈出一步。

    已经错过了好些吻，没必要继续错过，他特地强调：“误会澄清了，我们合该此时接吻。”

    楚狂真没有再拒绝，或者说他本来就不怎么想拒绝。他差不多心急地像毛头小子一样咬上去，少年同样心急，所以他们两个唇齿初次接触，不那么完美，有点打架。

    嘴唇碰撞到牙齿，少年退开，舔舔唇，摸摸他眼角，把他散到身前的头发拨到身后，喘匀气息，双眼只看着他，再次缓慢上前，唇瓣贴上唇瓣，非常纯洁的一吻。

    两人对看一眼，然后，少年双手圈住他脖颈，带点强硬地把人拉到嘴边，楚狂真顺着他的力道，顺着对方耐心舔舐自己嘴唇的叩关努力，主动张开嘴，放纵少年的舌头灵活地侵入进来，从舌尖摩擦到舌根，撩拨到上颚，全方位试图搅乱。

    一阵头脑发热的互相啃食后，两人默契地渐渐放心放松放慢，唾液在交换，舌尖在嬉戏，气息在相融，彼此温存着，双手自发抚摸着对方脖颈和脸庞，口中怎么品尝都不够。

    唇齿之间，楚狂真感觉到少年需要换气，一鼓作气反吻回去，任性蛮横地在对方嘴里肆虐一通，放松一点点呼吸空间又欺压上去，监听着他各个部位的兴奋度，把他的心跳、脉搏、呼吸、血液流动当做华美的乐章，在伴奏间在近乎窒息间吻到他快要没气，直到听见了少年勃起的声音，才不舍地放过他。

    沈鲸得到了呼吸的权利，大喘气，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被楚美人以压倒性的技术优势放倒在床上。新床单，哦，自己浴后也换了衣，没事，但是再吻下去，新衣就要白穿了。他赶紧上手解衣带，忽然意识到钟声已敲过11下有一会儿了，后知后觉询问道：“你发作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