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erga (第2/5页)

那个时候给我致命一击的一剑？”

    他摇了摇头，“我没有那个心情。”

    没那个心情。这是哪门子的借口？你还是继续逼问他，“在你面前的可是所有鬼的制造者鬼舞辻无惨。你现在不杀我，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收起手中的剑，拉开自家那简陋的木门，打算进入家中歇息。

    但在拉开门的那一刻，他还是回头看你，“时候不早了，你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他的语气轻巧且温柔，惹得你有些不快。你走到他的面前，手扶上他的手，道：“你今晚真的不想杀我吗？”

    Bobo

    杀生，死亡。

    杀生意味着死亡。

    可是你鬼舞辻无惨就是为了逃避死亡才诞生道这个世上。难得能遇到一个能重伤自己的人，并且今晚还是二人独处。对继国缘一来说，肯定一个很好的报仇的机会，能够亲手手刃自己的仇人，并且还能将他埋葬在自己的刀下，让他全身化为灰烬，消弭在空气中。这样以后鬼也不会出现在世上，继续造成成千上万的伤亡。

    但他，继国缘一此时居然还是对你说：不想杀。

    不想杀。

    这三个字彻底点燃了你心中的怒火，你握住了他的脖颈，直接将他摔倒了墙上，头部受到了冲击，血流了下来，“如果你不想杀我的话，那么我现在就让你现在受很重的伤，然后再用自己的血喂你，让你变成我手下的一只鬼……这样也不错啊……”

    你故意在“变成鬼”的字眼上加重了语气。他将双手搭在你已变成魔爪的手上，试图挣扎。现在的他就如一个普通的中年人，除了徒劳挣扎外，再也没做出别的多余的动作。

    你忽然觉得没意思，只好松开了手。男人从你的手上摔了下来。他灵活地打了个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跟你拉开了一些距离，倚在门边，问：

    “岩胜哥哥，他还好吗？”

    都什么时候了，他居然还有心思关心别人。你自讨没趣地撇撇嘴，道：“他挺好的。”

    你没把继国岩胜已经变成了自己手下的上弦之月一的事情告诉他，也没把继国岩胜改名为黑死牟告诉他。似乎双方现在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他把你当成了一个普通朋友，做出了一个“请”的姿势，请你入屋坐。

    “你要喝什么茶？”他去炉子那边点火燃柴，炉子那边升起了袅袅的烟。火已经烧了起来，他把壶挂在点着的炉子的上面，往壶里加了些水，烧起了水。

    “……随便。”你扭过头去。

    “这样好像我们忘记了曾经对战过的事。”他拿出了一个茶叶罐，以及两个精致的青瓷杯。他把一些茶叶放在杯子中，然后倒入了沸水，茶的香气瞬间盘旋在局促的屋子里。

    从他的家财来看，这已经是用以招待最尊贵的客人的最高级待遇了。

    “你自己挑一杯吧。”他再次做出了请的姿势。

    “我是鬼。我不喝茶的。”你还是别过头去。

    “那我随便挑一杯好了。”他喝起了自己泡的茶，“所以你今天来找我的目的还是希望把我变成鬼？”

    你总算回过头去看他，“那肯定了。”

    “那我问一下你，你恨我吗？”

    他突如其来的发问令你惊慌失措，顿时不知该怎么回答。你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在打结。

    “我当然……恨你。”

    听到你的回答，他兀自笑了，“我曾经很恨你。”

    他说完就举起瓷杯，啜饮了一口茶。

    曾经很恨。可是恨就如盘踞在每个人心中的乌云，成为原动力驱使每个握起日轮刀的人去战斗，而恨同时也促使每个人成为了鬼去吞噬别人，去用血rou填饱自己。这点你十分清楚，坐在你身旁的他一定也懂。

    “我那时把你伤得很重吧。”他又开口道，“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痛得噬骨蚀心吧。那之后过了二十年，你才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看到仇人出现在你的面前，你为什么不一剑杀死我，就像二十年前你对我做的那样？”你还是没忘去逼问他。

    “我已经告诉你了，今晚不会杀你。你现在虚弱得连个癸等级的剑士都能杀死你。”他一眼看穿你的身体有多虚弱，“这么虚弱的鬼我不会杀，况且……”

    他纯净的眼眸中出现了浓重的阴翳，“况且岩胜哥哥在你手上，不是吗？”

    你点了点头，“继国岩胜的确在我手下干事。”

    “在我手下干事”，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眼中的阴翳更浓重了，但与此同时光芒开始混在阴翳中，并变得越来越清晰。

    你忽然意识到他在担心着黑死牟是否会以人为食，干着最可怕的勾当，使得世间生灵涂炭，血流成河。但成为鬼以后的生理欲求之一就是要食人饮血，更何况他现在是你鬼王——鬼舞辻无惨的手下，必须履行的恶事更是数不胜数。

    明朗的月光照在他的脸上，把他的脸庞映衬得亮堂堂的。他轻轻地叹了口气，道：“人平安无事就好。”

    人到中年，他的下限居然到了这个地步！只要听到黑死牟平安无事的消息，他就开心得如个得到糖的孩子，丝毫没有以前砍伤你时的意气风发。

    “让我告诉你为什么我会成为剑士吧。”他忽然开腔道。

    SigoExtranandote

    欲求。

    欲求是驱动人成为剑士或成为鬼的必须因素。

    而继国缘一成为一名剑士也是出于希望能保护兄长继国岩胜的欲求。兄长岩胜是个好剑士，可他继国缘一却是个天才，而且还有看穿别人器官的能力。这样的能力让他在众多剑术比赛中屡屡获胜。

    “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我极其普通。”他无奈叹气，“我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普通的娶妻生子的料。如果是岩胜哥哥的话一定会做得比我好。”

    “那你为什么会认为我是你的仇敌？”你问。

    “因为诗与她腹中的孩子被鬼杀了。而你是所有鬼的制造者。”他喝了口茶，道，“我想结束这一切，所以才把你当成仇敌。可是今晚我不会把你当成仇敌，因为现在的你如此弱小。”

    “诗是你的妻子？”你又问。

    “对。”他苦笑，“你还不是一样，有过无数的妻子。”

    他似乎看穿了你，有些开玩笑地道。

    “之后我再也没有娶妻生子了。不过在二十年内我想通了，只要岩胜哥哥安好无恙，我的朋友们平安无事就行了。当然，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希望在有生之年见上岩胜哥哥一面，或者再给你一击，终结这一切。”

    “对了，我想知道为什么你会变为鬼？”他突然提出这样的问题。

    面对这样的问题，你愣住了。炉子里柴火烧得噼里啪啦响，似乎在催促你组织语言，把自己的故事叙述下去。你盯了那些柴火一眼，红得宛如石榴籽的眼眸中带了些怒意，想让那些柴火噤声。

    “死物就别在意了。”他看穿了你内心的焦躁。

    “……”你想了很久，最后才开口，“荒诞。我的起源是个荒诞。”

    “那到底是怎么个荒诞法？”他问。

    “我把治疗我的医生与父母都杀了。”你露出了笑容，平静地道，“我的第一顿就是吃了他们的rou。”

    PrimeraCita

    生与死。

    1

    构成了人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