暹罗雨 BL_戏里10回家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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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里10回家 (第1/1页)

    天亮後,雨就停了。

    台风过後的天空非常乾净,一丝云也没有留下。

    奉柏安醒来,不知为什麽,在睁眼前,忽然有种高空坠落的预兆。

    晨光刺目,他不在,屋里没有,只有洗澡才离身的佛牌亦不在,一箱泡面留在原位,他的包没了,那包任他乱买的现金也不见。

    他走了。

    极少的,能与他身份有所关联的东西都消失了,包括那张被画上红圈的,有奉柏安图片的杂志内页,这是一个彻底的空屋,即便简陋的家俱都还在,奉柏安也还在。

    但他真走了。

    一句话也没有。

    他茫然地坐在床沿,然後怀着一丝希望下楼,楼底那辆Triumph不在。

    小吃摊,天桥,电影院,一夜风雨,残枝落叶树倒招牌倾,他游游荡荡,走在同样困顿的街上,直到几辆车扫至眼前,下来一片人,奉君雄,奉曜熙,一大群陌生的、穿着制服,没穿制服的警察。

    他被不分由说带上救护车,在医院进行详尽检查,毫发无伤。

    医院被媒T包围,他坐在病床沿,就像清晨还坐在那张破床边一样,一切在短时间内物换星移,飞船被黑洞抛弃,孤独旅人重新跌回属於他的平行宇宙。

    奉洋置地小公子派对後失踪,疑似被绑,五日後奇蹟返家,奉家公关三缄其口,警方案件调查不公开。

    施霏萱日日都来医院,自责,不该把醉倒的他交给陌生人。

    「Andy,Andy?」奉柏安回来後时常发呆,英俊明朗的脸委靡恍惚,对於到底发生什麽事也一直没有说明,所有人都等得心焦,但医生说遭遇重大事故恐有心理创伤,只能等。

    「喔?霏萱,」奉柏安回神,苦笑一下,「别再用看重症病患的眼神看我了,我真的没事,今天我要出院了。」

    「谁说你可以出院了?」

    奉君雄进来,奉柏安苦笑拉得更大,「爸,拜托,让我出院,在这里浪费什麽医疗资源?真的一点事也没有。」

    「安弟要出院,就让他吧,二叔,医院没有家里舒服。」

    奉柏安感激地看了一眼奉曜熙,他的堂兄,「爸,让我回家,再检查下去没病都要生病了。」

    他回到了繁华中心,聚光灯之下,却真的患了病,一种世界上最JiNg密的仪器也检查不出来的病。

    原先他在市中心有个人住所,如今奉君雄有如惊弓之鸟,不肯信任大楼安保,令奉柏安回安然路奉家。

    事情经过被奉君雄和奉曜熙反覆叩问,暂不让他给警方录口供,奉柏安是受害人不是嫌疑犯,谁绑的他?

    奉家司机被打晕在暗巷,「当时太醉了根本没看清,醒来已经在那个荒僻的废弃钓虾场。」奉柏安只能这样说。

    寻回奉柏安之前,钓虾场早被发现,案件再次升级,屍T三具,弹孔不计其数,那一夜曾发生过大规模驳火。

    「後来自己逃了出来,但惊吓过度,什麽也不记得,暂时躲在南栅公园附近。」

    牵强,但他咬定不记得一切就无法辩驳,他是唯一人证。

    三具屍T?奉柏安惊疑,雇佣雨的人在现场就Si了三个,攻击他们的人也被雨放倒不知几个,怎会都没留下屍T?

    现场曾被清理?但又为何不清理绑匪那里的人?

    「三具屍T的身份是什麽?」他问,奉君雄沈Y,一时没答,「爸,外面是不是还有绑匪跟你要赎金?他们落网了吗?」

    幕後主使到底是谁?

    事件中,雨必定只是最底,最无足轻重的一环。

    奉君雄看了律师一眼,张律立刻带着事务所几人退出去,书房里只留奉氏三人。

    「有人打电话报警,説看见你在南栅安康社区附近,我们才找到你的,警方现在在追查报案人,可能不单纯。」

    「那人有点口音,怀疑可能是逃逸外劳......」

    「安弟,你想到什麽?」奉曜熙开口。

    「喔......没有,」他敛住眼睫,掩饰波动,心里更空,是雨报的警,他真的赶他走了。

    「爸,绑匪要多少赎金?真是为了钱?」

    奉君雄坐在书桌前,奉曜熙同样不说话,奉柏安不懂他们的反应,这有什麽不能说的?

    难道真不为了钱?那为什麽?

    半晌,奉君雄叹出一口气,「也该让你知道,」

    「到底什麽事?爸?」

    「Si的三个是松联会外围,」

    见他茫然,奉曜熙补充,「松联会是北部最大帮派,向来与政治圈明里暗里有所交集。」否则不可能十数载屹立不倒。

    这些事离长年待在洛杉矶的富家少爷太遥远。

    「下来都只是猜测,」奉君雄接口,「赎金一亿而已,不是很多,恐怕对方要的不是钱,一亿只是烟雾,但还来不及提出就消声匿迹。」

    那到底要什麽?

    奉柏安被他父亲挤牙膏式的说话方式急Si,但若非事关重大,他爸不可能这样犹豫,有什麽事情让向来商场上以决断明快着称的奉君雄吞吞吐吐?

    「要封我的口。」

    封口?奉柏安坠入五里云雾,更听不明白。

    「以前,一直有些生意,是不能见光的,你大哥知道。」

    「什麽样的生意?」奉柏安问。

    「说白,我们是别人的白手套,」奉曜熙直言,「这次大选,情况不明,两方候选人民调太接近,我猜有人急了,动主意动到奉家这里,要二叔曝光些什麽,而有人不能让奉家曝光些什麽。」

    白手套?

    奉柏安太单纯,这是自己造成的,奉君雄见他惊诧又强装镇定,心下一叹,是否错了?从不让他接触这些见不得光的一面,商人要靠航方能在波涛中前进,不过是金权交易,却没想到会报应到自己独子身上。

    「绑架你,是给一个警告,或是要我提供什麽,就看是哪一方势力做的,但都不是真的要钱,应该也不敢真的伤害你,」

    「但钓虾场发生的情况说明事情失控了,」奉曜熙接话,「对方还来不及提出更多要求便彻底消声匿迹,接洽赎金的也再也没有联系过,所以你失踪那几日,我们更着急,怕已经撕票。钓虾场中还有一GU人,警方目前不肯透露现场细节,但我们猜是有些隐匿的,他们不说。」

    「正式询问时,你一样说什麽也不记得,在钓虾场被蒙了眼,什麽容貌也辨认不出来,总之,都推说没有看见没有听见,懂吗安弟?」奉君雄面sE沉肃。

    他确实是什麽也没有看见。

    能让奉家当白手套的能有多少人?只是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父亲也会被要胁,金字塔一层一层,谁又真的是顶层?占着顶层的人,亦非一成不变,大选就在一个月後,到时候难道还会再出什麽事?

    「这个月哪里都不准再乱跑,大选後再回美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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