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婚姻大事 (第2/2页)

缝都是黑的，麻烦得不得了，小讨债鬼。”

    乔丛的喉结滚了滚，一句话也没说。

    “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我带你出去散步，路过孤儿院，我指给你看，一说要把你送去，你就大哭，吓得不得了。”

    这话mama是笑着说的，乔丛哈哈干笑了一声，臼齿扣紧了。

    嗡——

    手机在裤兜里震了一下，紧接着又是一声。

    “催你回去的？不是说不忙吗？”

    “不知道，我看看。”

    乔丛摸出手机，锁屏上挂着两条微信消息，都是尹树发的。

    [小树：你怎么不在？]

    [小树：去哪了乔老师]

    乔丛在手机上敲字，屏幕的荧光亮在他脸上。

    [桥：我出门了，怎么了？]

    对方正在输入……

    对方正在说话……

    小树发来一条语音，乔丛转成文字，看见他说：“想你呗。”

    自从上次谈到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后不欢而散，他和尹树连续几天没说过话了。尽管不知道小树想的是哪方面的他，会不会像上次说的那样真的叫几个人一起玩，乔丛心里担心着，手回复得比脑子更快。

    [桥：我现在回去]

    [小树：我放学再来]

    [桥：好]

    “怎么啦？喜滋滋的。真没交朋友？”

    妈转过头来问他。乔丛爸妈很保守，有些话不好意思明说，在她嘴里，交朋友就是处对象的意思。

    “没，真是学校催我了，我赶回去。”乔丛难得撒了个谎。

    “有动静要回来说啊，别嫌爸妈土，结婚的事，都要父母把关的。”

    “肯定，肯定。”

    乔丛含糊地应和，逃似的溜出门，踏上自行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这样，他明知道自己和父母相处不来，几天不见又怪想的。

    回到保健室，乔丛坐着干等，桌上摆的也看不下去了，满脑袋都是尹树的事。他想起以前在护士站，几个年轻护士讨论婚嫁，护士长路过插嘴说：“男的都一样！你越看重他，你自己就越掉价，反而结不了婚。”

    道理乔丛都懂，可是，他的生活根本是一片空白，突然闯进来一个人，显眼得不得了，哪有办法赶到一边去呢。

    放学铃声打响，大约一刻钟后，尹树姗姗来迟，推开门和乔丛四目相对，互相都有点尴尬。尹树带上门，从包里掏出一只小包，生硬地递给乔丛：“喏。”

    “这是？”

    “送你的，打开看看。”

    乔丛打开小包，里面装着一台红蓝游戏机。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任天堂？”

    “啊，你竟然知道。”

    “小树，你别把我真的当成老古董了，”乔丛无奈地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玩sfc、街机什么的。我专科功课不忙，兼职赚了钱，晚上翻墙去网吧玩游戏，盛大的龙之谷，你说不定没听说过，哦，还有魔兽世界，我在里面倒卖装备，运气好能换个月卡钱。”

    乔丛说这些的语气很松弛，好像就是昨天的事。可是，在尹树的印象里，乔老师总是迟钝呆板，每天用功夫杯泡茶喝，看不出有什么现代的兴趣爱好，根本是一个年轻的老头子。

    “那后来怎么不玩了？你家连电脑都没有。”

    乔丛“啊”了一声，一时间露出有点尴尬的神色。

    “我第一个月拿转正工资，请我妈下馆子。她问我记不记账，钱都花在哪里了，我不会撒谎，告诉她我偶尔去网吧玩一下，她气哭了，在大街上甩了我一耳光……本来都好好的，真丢人。我夜班也忙，好不容易换工作闲下来，再上线发现以前认识的网友走的走散的散，没意思。”

    “啊？你都上班了，还要服你妈管？”

    “唉，”乔丛说，“家人嘛。”

    尹树愣了一下，思索半天，又从包里摸出三张卡带递给他：“那你藏好了玩，别被你妈发现。”

    乔丛笑了，又有点犹豫，把掌机翻来覆去地看，轻轻拨弄摇杆；再把每张游戏卡带上的字细细读了一遍，看起来很感兴趣的样子，最后把它们依依不舍地还给尹树：“这肯定很贵，我不能要。”

    “说了给你就是给你的，我还有一台呢。”

    “小树，爸爸mama赚钱很辛苦……”

    尹树哽了一下。像他这样的半大孩子，最讨厌暗示他还是小朋友的话：“这台是我自己的钱买的。你收不收？不要的话我也不要你了。”

    少年赌气地说。尹树一向脾气不错，突然霸道起来，却也怪不讲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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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这东西现在多少钱？”

    “二十块。”

    “怎么可能。”

    “说贵了你又不要，就当陪我玩呗。”

    尹树不缺朋友，看得出他是在为上次的事赔礼道歉，但是，一个有工作的成年人收学生晚辈的礼物，乔丛心里很过不去。

    “真不合适，小树，乔老师心意领了，东西还给你，好不好？我没什么可以回赠你，也没什么能替你做的。”

    “你为什么总想着交换呢？心安理得地收下礼物不行吗？”

    “没、没这样的道理吧。”

    “非要为我做什么才安心的话，你学小狗叫两声给我听听。”尹树说。

    乔丛愣了一下，回过神来，又一次露出那种不可置信的表情。他坐立难安，面红耳赤，如果要这样的话，更不想要小树的礼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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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乔老师说想为我做点什么吗？这么小的要求，不至于做不到吧。”

    这怎么能是、怎么能是“小要求”呢！

    尽管连对方的裸体都见过了，可是，要他一个老师在神志清醒的情况下向学生汪汪叫，光是想象就羞耻得他七窍生烟。

    乔丛眼神飘忽，不管看向哪里都能感觉到尹树正皮笑rou不笑地看着他，明明是一个这么漂亮的孩子，背着手站在自己面前，露出一副尽在掌握的、玩味的表情——他好像是认真的。

    沉默地僵持许久，乔丛不断咽口水，嘴唇颤抖，几乎就要妥协开口了。在这一刻，尹树摇摇头，突然说：“我跟你开玩笑的。过来亲我一下好了。”

    乔丛微微睁大眼睛，脑袋嗡地一下，产生一种如蒙大赦的感觉。他都吓得忘了究竟为什么要做这些事，只怕小树又突发奇想换别的要求，飞快地凑过去吻他。

    双唇一贴上就失控了，暧昧黏腻地交缠在一起，唇舌之间是青提的香味。年轻的学生用身体压上来，将他挤在墙上近乎粗鲁地亲吻着，乔丛大脑缺氧，只能发出可怜求饶的鼻音。

    “唔、嗯嗯……”

    乔丛被松开时脸色潮红，眼镜都歪了，形容狼狈，露出无辜受欺负的表情，可这样只会让人更想捉弄他，他好像一点也不知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