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创伤 (第4/4页)

是出来运动放风时遇害吗？」

    「如果凶手在对面平房四楼展开狙击，你们有应对方式吗？」

    一阵杂七杂八的声量有如洪水般朝灰衣nV子涌去，其气势不输给每年夏天的台风，几名警员顿时跟他们发生推挤。这时队长突然拉住蓝若萱，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

    「多谢各界关心，议员目前安好，还在自己的牢房里休息。」nV子浑厚的嗓音从倏然安静的群众中穿透出来。安好的意思就是令人失望，几支麦克风明显的下垂了几度。

    「我不相信！」刚刚反而被挤到群众外的毛线帽老人再次大吼，几个记者投以观察的目光。「叫议员出来，你们这些官官相护的机构说这种鬼话谁信？快把议员带出来！」

    队长静静看着发生中的这一切，什麽指示都没说，邹成宇只得继续摆扑克脸。

    「我询问过今天所有的当班人员，没有人看到议员靠近过门口，监视器也没有拍到她的身影，剩下的就交给警方处理。」灰衣nV子面对这种状况早已处之泰然，似乎早习惯了各种刁难与抗议，说完回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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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记者不Si心试图追上去想再问几个问题，但这时铁栅门缓缓拉起，他们犹豫了一下就退出门外。在获得报导题材的机率与侵入看守所的罪刑相b，靠经验就能瞬间算出哪边b较值得。

    在一阵尴尬的沉默中，一名nV记者把麦克风递到队长面前。「请问警方对这件事有什麽看法？」

    「案情仍在调查中，其他的无可奉告。」队长一派自然的说，目光飘向门口另一侧的树上，那件鹅hsE的罩衫跟周围的h丝带明显不搭。

    看守所主任走回行政大楼的路上，想的是今天早上刚出狱的nV子，名字是刑凤芸。那群老人在门口静坐抗议也不是第一天了，怎麽这麽巧就在今天宣称议员被杀？刑凤芸服刑期间正好住莫天羽隔壁，但真要说跟她能有什麽关系，还真的想不出来。

    一名nV警在行政大楼门口等她。

    「主任您好，我姓蓝，有些今天中午报案的事情想跟您确认。」蓝若萱在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在主任的访问上时毫不费力的进来。

    「稍早你们有一位吴警官有打来说过，但他没说到你会趁乱偷溜进来的这一段。」

    蓝若萱观察主任的神情没有明显不满，稍微放下心来。「请问今天除了议员有谁靠近过门口吗？」

    灰衣nV子微微眯起眼。「当时是用餐时间，除了待命人员外都在餐厅，就连议员也不意外。监视器的画面你们也看过了，没有可疑人士。」

    蓝若萱捕捉到刚刚那一瞬的眼神，接着说：「谁都可以，真的没有人靠近过门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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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是有人今天刚重获新生。」主任犹豫是否要提供资料，她信任警察，但不是没听过有人出狱後因为前科再次被诬指为罪犯，尽管议员现在好端端的在自己的个人房里。

    蓝若萱尽可能放软声调说：「我只会问他在门口是否有看到或听到什麽。」

    主任盯着她像法官在做出审判前观察被告是否可教化的迟疑。「我…只能给你姓名，用这里的电话联络她，可以吗？」

    「没有问题。」其实蓝若萱根本不想管那些职权或yingsi的说词，她只想尽快结束手上这个谁都可以做的任务。

    「希望你们说话算话。」主任脸上像写了迟疑两个字。「跟我来。」

    两人一前一後前往办公室，蓝若萱看着後头那条灰sE调的走廊，可能是颜sE产生的错觉，似乎无止尽的往前延伸到很远很远，尽头的另一头将通往各自的房间，空气中有种奇怪的味道让她有点想打喷嚏。

    主任让她在办公室门口等，不到十分钟找到资料後再前往会客室，资料摊开左上角是一张短发瓜子脸戴眼镜的nV子。「她叫刑凤芸，刚服完三年刑期，我们…嗯…怎麽了吗？」

    「没事，她长得很像一个我认识的人，只是想不太起来是谁。」蓝若萱露出僵y的微笑，她十分确定最近看过这个人，或很像这个nV子的人，但是谁？在哪里见过？想不起来。「刑凤芸…小姐是什麽原因服刑？」

    「自卫杀人。」主任轻描淡写的说。「也请你不要再侦查那起案件，已经结案三年多了，而且跟外头那件事应该没有关联。」其中两个字特别加重语气。

    「我知道。」蓝若萱不耐烦的皱起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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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任拿出自己的手机对照那叠资料按了几个号码，一阵沉默旋即牢牢定住现场两人。「刑小姐吗？我这边是nV子看守所，是这样，今天门口发生了一些…」

    听着陌生的语调诉说着跟自己有关又好像没关的事情，蓝若萱的思绪飘回刚刚那张熟悉的脸孔上，像要从记忆中的灰sE迷雾里抓出一只萤火虫那样困难。话筒递过来时，她反SX的接起说：「刑小姐您好，我姓蓝，有几个问题想跟您确认一下。」

    话筒另一边安静了一阵，像电话根本没接通，然後传来：「阿，抱歉，你的声音有点熟悉，有什麽事吗？」意外的有一种雀跃与…友好？蓝若萱莫名的觉得自己认识对方。

    「您今天早上离开看守所时，是否有注意到什麽不寻常的地方？」

    「没有，倒是今天天气很好，我把一件外套忘在门口。」停顿了一下。「说不定就挂在树上。」

    外套挂在树上？蓝若萱没有注意到，就这一个迟疑，询问的节奏被打断，经过一个呼x1的时间才接着问：「当时有没有什麽x1引你注意的地方？人？或是什麽事？什麽都可以，你想想看。」

    话筒传来呼的一声，不确定是单纯的呼x1吐气，或者是在笑。「你在问议员在看守所门口被枪杀的事情吗？新闻报得很大阿！」

    「我可以理解为，没有任何奇怪的地方吗？」蓝若萱瞥眼看向主任，显然看守所的负责人希望这段对话能尽早结束。

    「当然不行，我都还没说呢。」这次话筒里真的传出两声笑声，一GU燥热缓缓从刑警的腰部往上攀升，右x处的伤口刺痛了起来。

    「你的意思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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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为是门口那群老人们在做梦，白日梦，因为场景跟现实重叠，所以害你们得出勤一趟。哎呀，真是劳师动众，遇到刁民了，你也这麽觉得吧？如果他们想看就给他们看，看腻了就不想看了嘛。」

    蓝若萱抓紧话筒强压下心头的不耐烦。「刑小姐，我只想询问你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你不需要这麽关心我们侦查的过程，谢谢！」

    这时主任重重咳了一声，脸上原本堪称礼貌──如果有的话──的神情完全褪去，双手交叉在x前猛瞪着她。

    「好好好，我知道，但除了天气好老人多，我不觉得哪里奇怪。」停顿了一下後又传来一声轻笑。「别这麽严肃嘛，学姊。」

    那个瞬间在x口熊熊燃烧的火焰消失得无影无踪，蓝若萱无法控制的回想起来。是在那个梦里，中午在会议室休息时的噩梦，在她再次踏进走廊重复悲剧之前，她听过这个声音，说不定还看过本人。

    怎麽可能？那只是一场梦！

    「你…在哪里？你该不会…」

    主任和气但坚定的抢过手机，简短的说了什麽，然後挂上电话。「还有什麽需要帮忙的吗？」主任问，这是属於有期待固定答案的问题。

    「有。」蓝若萱从一片混乱的思绪中抬起头，事情的优先顺序十分明显。「帮我安排一场会客，只要十分钟，我们先把门口那群人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