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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礼花 (第1/2页)

    汤可林离开垂花柱后去拿了一杯香槟,一旁站着几人在闲聊,其中两人是汤老太最小的两个弟弟,小叔见小舅,不是冤家不聚头。

    王家小舅腆着肚子在吞云吐雾,一见到人,多稀奇似的“哟”一声:“汤可林也来了。”

    汤可林啜一口酒,不咸不淡应了一声。

    二舅也灌一口酒,道:“这是你侄女的婚礼,大喜的日子。”

    汤可林也稀奇地“哈”了一声:“婚礼我不能来?我非得治丧才能出现?”

    二舅讥诮道:“你明知你二姨对那事儿最耿耿于怀,非得今天来找人不快。”

    “老舅,您哪看出我找人不快了,”汤可林眼睛一弯,笑得明晃晃,如沐春风,“我没哭吧?”

    他一笑,舅子们倒笑不出,铁青着脸看这笑面虎。二舅毕竟年长一些,收得住情绪,端出长辈架势,不与后生磨嘴皮子,他放下酒杯正色道:“你妈在哪?我找她有事。”

    “我妈没来,我替她来的,你有事找我。”

    小舅喝得脖子粗红,不放过任何能奚落他的地方,挖苦道:“你替你哪个妈来,这个妈还是那个妈?”

    二舅嗤笑一声,没劝话。

    汤可林凝视他半晌,轻声笑道:“不都是你姐吗?我那个妈在地下,难不成你要找的是她?正好过两天是她忌日。”

    此话一出,二舅腹诽他目无尊长,小舅谩骂他发癫。小舅酒气上头,气得蹬前两步作势动手,被他二哥拦住。

    二舅直摇头,“说话没大没小,你妈没把你教育好,是该找你妈好好谈谈。”

    “那您和我妈慢聊,我不掺和了。”汤可林放下酒杯,也学他摇头离开,撇下一句话,“我三十岁的人了,不是三岁。”

    还找我妈告状,你愿意讲,她还不愿意管。汤可林故意轻哼一声,这气声不大不小,没传到二姨耳里,因此不知她痛不痛快,只知舅子们听着十分刺耳,皆鼻歪眼横。

    小舅冲他背影啐了一口,把烟丢到地上碾灭,“跟他那个妈的嘴一样讨嫌。”

    汤可林信步而行,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可看的,待在这能随时随地触霉头,不如早早回家歇息。念及此,他慢悠悠来到婚礼入场的大门,看见门外有位女人在与保安发生争执。

    女人一身朴素的工作服,不住地哈腰,向保安苦苦哀求,神情急切。保安铁面无私,态度冷硬,挥手赶她离开。

    “什么情况?”汤可林在铁门边伫立。

    女人眼睛一亮,转而央求汤可林:“先生,我是婚庆负责幕后的员工,落了东西在公司,老板让我赶回去拿,现在进不来,你能不能带我进去?”

    “那还不容易,你出示工作证给这位大哥看看不就好了。”汤可林一指那魁梧的保安。

    保安插了一嘴:“问题是她没工作证。”

    “我刚才走得急,工作证落里面了,打同事电话也不接,估计都在忙没听见。婚礼要开始了,我这些都是很重要的道具,必不可缺的。”女人提了提她那沉甸甸的袋子,恳求道,“两位大哥,通融一下吧,我不能丢这份工作。”

    汤可林望向保安大哥。保安岿然不动:“我也是按规矩办事。”

    “行了行了,不就放个人吗?我是这的客人,这我邀请函,我带她进去,出了什么事儿找我。”汤可林给保安递过一张卡片。

    保安接过看了眼,给女人放行。女人真挚地给两人鞠躬道谢,汤可林瞄一眼她那袋子里的东西,里面有礼物饰品、拉花彩带、礼花炮等等,还挺丰富。汤可林陡然想起婚礼现场还有只猫,把猫留在这龙潭虎xue独自离开,显然不厚道,何况那猫瞧着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

    他问那女人:“你这些东西还有多余的吗?”

    章寻被迎面而来的卷哨吓了一跳,那喇叭“哔”的一声,像条蛇信子再次回缩,露出男人漆亮的眼睛。

    汤可林见他吃惊的模样,笑意更盛,问:“无聊吗?”

    “你无聊。”章寻挣开他的手。

    汤可林不置可否,领他到角落的藤椅坐下,“今天的聊天时间还没用。”

    章寻突然意识到他从未作出每日放风这种承诺,现在却不知不觉成为一项日常安排,这个姓汤的蛊惑人心的能力一流,章寻回过神已发现关关失守。他抿紧嘴掏出手机要设定时间。

    “不用了,”汤可林止住他的动作,点燃一支生日蜡烛,“它熄灭的时候就到点。”

    章寻抬眼见他笑得赤诚坦荡,遂凑前对着蜡烛一吹,火苗熄灭了。

    汤可林的眼睛登时睁大,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里闪过悲愤、痛心、委屈。他的嘴唇嗫嚅片刻,讷讷道:“你就这么恨我?”

    “我在检验你的蜡烛是不是可以自动复燃。”章寻看他一副丧家之犬的颓态,坐直身道,“你重新点吧。”

    汤可林别开目光。

    “打火机给我。”

    纹丝不动。

    “汤可林。”

    装聋作哑。

    “我走了。”

    章寻扶椅作势起身,一个打火机被用力扣在桌面。他重新坐下,伸手挡风把蜡烛点燃,那火星子看起来微弱不堪,忽明忽暗摇曳在两人中央。

    两人面面相觑,无人讲话,死寂一般沉默,烛光幽会变成哀悼会。章寻问:“还活着吗?”

    汤可林终于低笑两声,埋头往地上的大袋子翻找着什么。章寻探头去看,见那袋子里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彩纸、气球、彩带,甚至还有礼花炮。

    别人来参加婚礼,他来进货。章寻微微蹙眉:“你从哪拿的?”

    汤可林只神秘一笑,把一个礼花筒抛给章寻:“你研究着玩。”他利索地将彩带和气球绑在位置周边,把这一片区域装饰得花里胡哨,接着掏出一叠彩纸,“今天这种庄重的场合不适宜说话,适合接受艺术的熏陶。”

    “......”

    章寻脑袋空空地看汤可林折出一个千纸鹤,摆到他面前,说:“大喜的日子,适合许愿,你许什么我折什么。”

    汤可林抬眼,发觉章寻又在发呆,于是擅自给他送祝福。

    折出一条金鱼“年年有余”、一个元宝“招财进宝”、一颗苹果“平平安安”、一把尺子“前途无量”,百般花样使完了,折出一朵花插在桌面的缝隙中,花蕊对着章寻,那双狐狸眼一弯,“你送过我。”

    “汤可林......”章寻如梦初醒,面对眼前满桌工艺品和那支火烛,支吾道,“你不觉得这个场面很诡异?”

    汤可林折纸的手一顿,顿时百感交集。他心想,早知不该在章寻这颗只有细胞没有浪漫的脑袋前打哑语。你送他花,他不问你的动机,他问你在哪儿买的挺好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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