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行_38礼花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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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礼花 (第2/2页)

也买一箱回家种去。

    脑子一劈开,全是木屑。汤可林心中叹了叹,说:“你能不能将重点……”

    “哐啷——”

    一道声响吸引两人的注意,有人正欲推门进来,章寻身形一僵,汤可林反应快,把东西全倒入袋子里,拉着章寻起身躲藏,临走前还没忘记吹灭蜡烛。

    两人张皇失措地往门后方的墙壁躲,将供人休息的沙发椅当作掩体,身体靠得很近,伏得很低。

    “没开灯啊,黑灯瞎火的能看什么?”入侵者如是说,另一个人应和几句。两人走至栏杆边拉闲解闷。

    汤可林撑起脑袋,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躲,为什么心虚,他只做章寻一个人的老鼠,他在外人面前窝囊什么?

    他低头,看见章寻乖巧地蜷成一团,表情严肃的很,在凝神听那两人的动静,那礼花筒被他紧紧抱在怀里。

    好傻,把那礼炮当钱罐似的,抱着钱罐子的猫,招财猫。

    汤可林捂嘴憋笑,肩膀不停地颤,他察觉到章寻疑惑的眼神,笑得更厉害了,几乎喘不上气。

    这时闲聊的那两人突然开始走动,脚步声越来越近,汤可林rou眼可见章寻在瑟缩,便挪到他身前挡着,章寻抬眼与他对视,这次的距离缩短不止一星半点。

    月影婆娑,露台上那优柔的风刮到顶楼,环绕在两人身边,幻化出具体的形状,好似一朵花。

    汤可林小心翼翼地放轻呼吸,不忍破坏风的印迹。他不由自主地抬手,指尖搭在章寻的后领口,带着安抚性质摩挲那片布料。

    章寻激起一阵鸡皮疙瘩,那隔着衣领的抚摸犹如切实落在肌肤上。不止是话语,连若即若离的触碰都极具入侵性。章寻一晃神,看见汤可林作出口型:别紧张。

    尽管如此,章寻仍握紧了手中的礼花炮,心跳随渐近的步伐而加速,节奏无法自控,颈后的手一抚,心跳便漏一拍,血液有倒流的趋势,供氧不足,即将休克。章寻在如雷的心跳声中听见两位宾客嬉笑的打趣,仅仅隔着一条沙发椅——

    “砰——”

    安谧的环境中突然爆发一声巨响,观景台上的两位宾客同时惊呼一声。

    “怎么回事,婚礼开始了?”“吓我一跳,好像在放音乐了,下去吧。”

    两人前后脚离开,四周再次恢复平静。

    不一会儿,天台再次爆发出巨响,不同的是这次的声响略带浮夸,不绝于耳。

    奏乐响起,迎接新人与来宾入场,汤可林在乐声中尽兴地大笑片刻,随后把跑进嘴里的彩带吐出来。他笑盈盈打量眼前的“彩带人”,替对方摘下满头礼花,心说这礼炮放的时机恰如其分,成了婚礼开场的前奏,就是放的角度太刁钻,没见过礼炮往自己身上放的,真不客气,要里面放真弹药还得了。

    章寻没反应过来,僵滞着不动,瞪大眼任其摆布,遮挡眼帘的彩带被拨下,视野开阔起来。

    四目相对,章寻发觉今夜是满月,月晕分外明亮,刺得他微微眯起一只眼睛。汤可林将要触上章寻鼻尖的手也停顿下来,婚礼配乐轻快悠然,像乱飞的树叶、乱舞的彩带、乱撞的心跳讯号以及混乱交错的鼻息。

    汤可林盯着附在章寻鼻尖的那片礼花,没有伸手去摘,只低声问:“MayI?”

    章寻不答,没躲开,也没上前,静静地凝视汤可林,那双狐狸眼越靠越近,如同月圆之夜从林中窜出的生灵,带着温热的呼吸,很鲜活。

    章寻想说鼻子好痒,但他忍住了。那瓣柔软将要贴上鼻尖时,章寻闭起了眼睛。

    台下的奏乐适时暂停,播起新人相恋回忆的视频——

    “别担心了,现在她很信任我,为了咱们的孩子,你再忍一忍吧。平平,你知道我只爱你的啊。”

    章寻骤然一惊,头不自觉一低,撞上眼前人的鼻子。

    汤可林始料未及,被撞得鼻子发酸,激出泪花,他捂住鼻梁憋屈地看着章寻。章寻露出愧疚的神情,抬手移到他鼻边。汤可林放下挡鼻的手,鼻头红了一块,章寻给他轻轻地揉,汤可林闭起眼坦然享受,头倾低了点。

    楼下人声鼎沸,汤可林皱眉喃喃:“搞什么......”

    章寻闻言,站起身道:“下去看。”

    汤可林吸了吸鼻子,也跟着起身,想掌嘴。

    草坪上聚满了人,沸反盈天。各人的表情极其丰富,瞠目结舌的、挤眉弄眼的、怒不可遏的、幸灾乐祸的,比刚来婚礼之初精神多了。众人无心品尝酒水点心,纷纷涌至司仪台前看好戏。

    那莫名其妙的音频仍在播放,所有卑鄙龌龊的意图在喧嚷中昭然若揭,新郎官站在台上面如死灰。

    钢琴师兢兢业业,甚至觉得气氛蛮热闹,于是随机应变,一首《婚礼进行曲》的音群变得快速轻盈。他忘情地触键,额头那绺未定型的头发一上一下地蹦着。

    与宁家亲戚端着同等程度黑脸的还有汤可林,他不单单为这件事而怒,还为再一次被坏了好事而怒。他心里不断咒骂这个叫范秦的既饭桶又禽兽,真是人如其名。

    汤可林喝了几口香槟泄愤,一道刺耳的辱骂声从仪式台一侧传来——

    “范秦你这个负心汉,你骗我离婚抛下我和孩子,你女儿现在躺医院里要死不活,你在这开开心心当豪门女婿,你简直禽兽不如!你这个吃软饭的饭桶!”

    汤可林眉梢一扬,谁这么体贴把他心里话骂出来了?

    他往远处眺望——先前在门口撞见的女人被几个安保人员钳制住,两腿在乱蹬挣扎。汤可林喉咙一哽,不住地咳嗽,发觉章寻回头看他,便解释道:“噎到。”

    此时人群中间劈开一条走道,宁臻戴着十克拉钻石项链登场,脚下踩着恨天高,每步卡上钢琴曲的节拍,她独自揪着裙摆风风火火冲到台上,先扬手扇了范秦的左脸,接着笑道:“你给我解释清楚,敢撒谎,你就从这湖跳下去。”

    “我......不是这样,你别听那疯子瞎说......我回家给你解释,好吗,臻臻!”范秦攥紧她的手臂,宁海生见状,挥手让几个保安上去护人。

    宁臻怒发冲冠,把手里的捧花往外一抛,又扇他右脸,“你给我滚!”

    那捧花飞越人群,飞到站在人群外缘的汤可林怀里,他皱了皱鼻子,为难地端详那束鲜红的花,突然起了坏心,往一旁的汤思哲怀里一塞:“玫瑰这么艳?我不喜欢,给你。”

    汤思哲脸色一沉,嫌晦气似的塞回给他,走远了一点。

    汤可林眼里闪过促狭,他面不改色地把捧花塞去章寻手里:“替我拿着。”不待对方拒绝,他也转身离开。

    章寻趁众人被台上吸引的空当,摊开手心一看,花束底下藏着颗“老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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